魏籽刚进家门就被郑开元揪住命运的后颈皮。
他将人拖到窄廊里, 甩到墙上逼问，“宝宝在学校跟谁走得比较近？”
“啊？”魏籽半身糊在墙上，刚离开一道缝，就被这话问得一懵，“你不知道吗？”
郑开元刚要开口，就听附近有人喊了一声“哥哥。”
他忙探出身子，回应道, “我接到魏籽了，一会儿就过去，你们先吃着。”
“大哥，我跟你保证。”魏籽说, “就这次出事我知道得稍微晚了一些，其余的时候, 从元舒进校门到后脚跟迈出的那一刻, 所有的事我都给你写报告了啊。”
他兀自叹道，“写报告写得太顺手, 作文都得了四十六分。”
郑开元回忆着魏籽那一手丨狗爬字, 仍不放心地问，“有没有熟悉的女生？”
“别说女生了，他在学校里说话最多的人除了我就是大灯。”魏籽皱着脸疑惑了一会儿, 突然惊得缩了一下, 挑眉瞪眼道, “该, 该不会早恋了吧？”
“没有。”郑开元一口否认, “例行盘问，没你什么事了，去吃饭吧。”
“哥？”元舒从墙后转过来，疑惑地问，“你们在做什么呢？”
“他问我……”魏籽刚说出三个字，忽然肚子被揍了一拳，他倒抽一口气，弯腰说不出下一句话。
郑开元从没有亮灯的窄廊里走出来，脸上的笑容渐渐清晰。
他见元舒只穿了一件单衣出来，连忙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握了握对方的手，道，“出来多久了？怎么手背这么凉？”
“师公做好饭了，给你打电话没人接，就出来看一看。”元舒紧了紧衣服，回头看了一眼，“二哥呢？”
“他在系鞋带。”郑开元揽着元舒往宅子里走，“一会儿就跟上来了，不用管他。”
“我来了。”魏籽揉着肚子跑上来，绕着郑开元躲到元舒身边，稍稍松了一口气，“一会儿老魏可能打电话来查岗，你帮我证实一下啊。”
元舒点点头，见他神色不太好，问道，“你的肚子怎么了？”
郑开元闻言凌空瞪他一眼。
“饿得！”魏籽赶紧把手往上一提，按着胃说，“吃几口饭就好了，不用惦记我。”
元舒放心道，“师公听说你要来，多做了一些清淡好消化的菜，别像上次一样积食难受到半夜，围着宅子跑了五圈才回去睡觉。”
魏籽老脸一红，摆手道，“我这次肯定吃不多，明天还要……”
他一把捂住嘴，眼珠转了两圈，含混地说，“我吃了一肚子的教训，你就放心吧。”
秋生他们夜里睡得早，加上李忠国在大厨房忙活了整晚，觉得身体疲乏，便早早去歇息了。
元舒一向吃不多，晚饭更是清淡。他在白天经了些事，精神有些不振，只提了几次筷子便搁下，整张餐桌上，只有魏籽还在鏖战。
他的胃估摸已经顶到肺，但每次想搁下筷子时，就会被郑开元在桌子底下踩一脚，接着凌厉的眼神一眯，让他含泪再吃几口。
“有魏籽陪着，你也多吃点。”郑开元给元舒剥了小半碗虾，把他手里的茶杯换下来，擦干净手摸了摸对方的小肚子后，又道，“这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顿饭，不然夜里又饿得难受，快把这半碗吃了。”
元舒用目光数着虾仁的数量，转身打着商量道，“吃完这些就不用再吃了？”
“对，但是不能剩下。”
元舒推推他的胳膊，道，“把姜汁端过来，懒得伸胳膊。”
他看了一眼要瘫在桌子上的魏籽，无奈地说，“吃不动就别吃了，我哥又不是魔王，怕他做什么？”
“魏籽吃饭香，你每次见他吃饭的样子都能多吃半碗饭。”郑开元把姜汁倒进碗里一些，开脱道，“谁知道这次不管用了。”
魏籽松一口气，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撑在后腰，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打了个饱嗝，“我围着桌子慢慢走几步，消消食。”
他走了半圈，视线一直黏在元舒身上，终于忍不住道，“我都当了这么久的饭模了，没有功劳也有饭量是不是？”
元舒笑道，“你究竟想问什么？”
“那个董清傅……”魏籽停下来，半弯着腰，凑过脸问，“到底得了什么病？”
元舒正慢悠悠地吃虾，有时候趁郑开元不注意，喂到他的嘴里一只。
说着“一个都不许剩”的人，半点脾气没有，吃得意犹未尽。
他抬起眼皮，犹疑地说，“你刚吃过饭，听到这个可能不太好。”
“没有关系，我长着一个铁胃。”魏籽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拉过椅子坐下，目光炯炯地竖起耳朵。
元舒与郑开元交换一个眼神，想起在车上要进行前车之鉴教育的事，便道，“应该是得了急性淋丨病，如果治疗不及时引起其他炎症的话，严重的会导致不育。”
他把最后一只虾仁塞到郑开元嘴里，拿起湿巾一面悠闲地擦手，一面将淋丨病史简要的概括出来，说起并发症时，却说得栩栩如生，如同身临其境。
魏籽听到半途，脸色憋得煞白，终于熬不住，捂住嘴兜着肚子，往洗手间冲过去。
郑开元收拾着桌子，抬头看着跑远的人影，想起前生的魏籽，满意地说，“看来教育得挺成功。”
“先不说他了。”元舒问他，“从去饭店的时候，你就不太对劲，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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