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也看到了对吧！”
司玢没有离开，他扒着门板往休息室内张望。
“看到什么？你这时候难道不该在楼下看台子？”
“就算大上午的确实没什么人来上网，你也应该尽职尽责，刚入职第一天就像摸鱼吗？”
张琴佯怒道。
脑子有病的员工已经离开了，可新来的家伙似乎也开始变得不正常。
他怀疑自家网咖是不是真的风水不好，净整这些幺蛾子事了。
不过夜班的张曦怎么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到‘纪田’人没有离开，张琴第一时间没有怪罪，她想了很多。
司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离开，他总觉得自己对这事儿感兴趣。
至于老板张琴有没看到水壶里那半截青色手掌，司玢觉得吧就冲她这反应，应该是没看到。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下去上班儿。”
司玢连说了两句匆忙离开。
工作室的上午，网咖里异常冷清。
司玢行走在过道中，甚至能隐约听到回荡的脚步声。
角落里只寥寥开着几台机子，发光的屏幕映得一张张脸色苍白的脸蛋。
他们嘴唇干涩，黑眼圈几乎要盖住眉骨，眼神呆滞。
这些都是通宵玩游戏的选手，奋战到天亮后还恋恋不舍不愿意离开。
司玢的白班儿至少在上午时间是为这些人服务的。
“网管，来碗老痰酸菜牛肉面，不要痰，再来一瓶可乐。”
离柜台最近的位置，一个穿着皮夹克，杀马特造型的年轻人吆喝着。
网管平台自带点餐功能，这小伙不用，看起来应该跟刚离职的章程关系不错。
司玢心里思考着，熟练的撕开碗面包装。
倒入热水的一刹那司玢整个人呆住。
自己泡面的动作太熟练了，仿佛刻在骨子里。
可自己记忆力根本没怎么吃过泡面啊！
纪田上了年纪虽然凡事都为一双女儿考虑，但对自己的身体健康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他可不想因为身体的一些毛病让两个女儿担心，在这个世界上，他们两个也只有自己这位亲人了。
可这熟练的泡面的技能从哪学来的？
司玢皱紧眉头。
“喂喂！网管！不是吧！你拖了这么久，不会真的要在我的泡面里加料吧！我都说了不要老痰！”
杀马特青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大声吆喝。
司玢这才惊醒过来，把泡面送过去。
“咦？你是谁？章程呢？这货人呢？”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给自己送泡面，杀马特青年吓了一大跳。
“我是新来的网管！章程他不干了。”
一边解释，司玢指着电脑屏幕左下角的网管系统图标。
“这里有点餐功能，下回你要是饿了可以试试这个。我泡面的速度还蛮快的。”
杀马特青年明显没get到司玢的冷笑话。
哦了一声，转头盯着屏幕，团战到了关键时刻。
“章程是你朋友吧，你知道他为什么辞职的吗？”
司玢明知故问。
“我哪知道啊！这货整天神神叨叨的。”
杀马特青年头也不回。
“可我听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受不了这地了，才离开的。”
司玢好整以暇的从怀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见杀马特青年扭头愠怒，他弹击烟盒探出来半截烟。
杀马特青年表情瞬间软了下来。
其实，在跟他接触前司玢就注意到，这孩子的左手食指跟中指关节有熏黄的痕迹，这是常年抽烟人群的习惯。
“好勒，叔！”
“章程这货确实跟我提过这茬，可我也不知道啊。他老是说自己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有时候还能看见一些脏东西。”
“他说这些吧，我也没经过，倒是蛮吓人的。”
“有一回，他就跟你一样站在我这个位置，抬头往上看，对就是你现在这样。”
“叔？你不会跟他一样可看到怪东西了吧？你别吓我啊！”
上午十点多钟的万象网咖，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键盘敲击的声音。
杀马特青年仰头，露出青色胡须稀疏的下巴，头顶的玻璃栈台是透光的，老板张琴刚好走过。
可惜，她今天穿的是牛仔裤，除了浑圆紧绷的大腿外，看不到更多。
司玢却嘴角抽搐。
强化玻璃栈台上映着仰头的他，还有杀马特青年，不同的是，在杀马特青年低下头后，镜像中的他才仰起头来跟司玢对视，嘴角噙着怪异的淡漠微笑。
“喂，叔。待会张琴姐骂你可别怪我啊，你自己要看的，我可没主动让你看。”
司玢愣了愣就看到张琴站在网管柜台外。
这个留着大波浪长发的女人瞪了眼杀马特青年，这才神情复杂又微妙的看向自家的新员工。
“老板，我刚给那小伙子送了泡面来着，都记账上了。”
司玢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端正自然。
张琴嘴角微动，意味深长的盯着自家新员工一会儿。
“我有事出去一趟，有急事打我电话。还有以后离那个小子远点。”
司玢连连点头，人在屋檐下由不得他拒绝。
而且，他也很委屈好吧。
明明是为了看一眼怪事的源头，根本没想到老板会这时候从这儿走过去啊。
他要是知道了，就不……不！还会看。
毕竟当时的景象令人印象深刻。
台下坐着的杀马特青年低下头时，玻璃栈台映着的影像才抬起头，那场面太过渗人。
不过司玢没有意识到的是。
在休息时时，他看到闹鬼现象还会感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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