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赶到现场时，现场什么都没有。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警车旁，皱着眉头。
他是武陵，听到避尘汇报遭遇了患者，他亲自带队过来了。
只是现场没有患者，也没有避尘。
“部长！找到避尘了！”
“是吗，他在哪里。”
“在垃圾桶里，被人打晕了。”
武陵的眉毛跳动一下，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垃圾桶边，看着几名干警将避尘从桶里拉出来，为他做人工呼吸。
不多时，避尘醒了。
“咳咳咳……怎么是男警察在亲我，我要警花。”
“你看我怎么样。”武陵蹲下身，硬朗的面容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不，不必了。”
避尘正色，拍掉身上的卫生纸。
“我我我要去洗澡！现在，立刻就要去！”
“先汇报情况，之后想怎么洗随你。”
武陵招招手，从旁边的干警那里拿来了一个小本子和一只中性笔，准备记录。
避尘只好认命。
“你遭遇的患者是什么身份？”
“患者姓名为叶罗，男性，是盐南一中就读的高中生。”
“他的能力有什么特征。”
“叶罗能够精确预测我接下来的行动并作出反应，并且推算出了我的能力和代价，以此击败了我。”
“信息类能力啊……你们遭遇之后，由哪一方先发起攻击。”
“是……是我。”
“你为什么主动攻击患者，有原因吗。”
“我起初不知道他是患者，我是去找他寻仇的，他打游戏的时候使用作弊手段赢了我，我气不过……”
武陵的脸色精彩了起来，“避尘，你对一个‘普通人’使用能力？”
避尘的脸上冷汗津津。
“扣你半年工资，刑期再加三年。”
避尘脸色惨白。
询问完毕，避尘愁眉苦脸地去洗澡了，武陵拿着小本子站在原地，重新看了一遍上面的字。
“部长，既然已经知道患者的身份，是否立刻进行追查和抓捕？”
“不，不急。”武陵说：“叶罗的能力应该是读心术一类的能力，这样的人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里，几乎不可能被抓住。”
“我们先查他的亲属。”
一旁的干警打开了警车上携带的电脑，问武陵请求了授权，进入市民信息库。
“查到了，叶罗有两名直系亲属，父亲叶修远，和母亲罗紫嫣。”
武陵脸色一变，“叶修远？哪个叶修远。”
“是……是盐池市现任市长，叶修远。”
•
晚上21:13，叶罗回到了家。
走进家门，里面的灯都是开着的，穿着睡衣的少女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叶罗随手关了门，将穆怀春轻轻抱起，搬到她房间里的床上，盖好了被子。
看着她熟睡的脸，叶罗眼中的雾血花缓缓合拢，消失不见。
穆怀春的床边上有一个小纸箱，里面装着她父母的遗物，有各种证件和一些金银首饰，还有穆先哲生前写的笔记和一块固态硬盘。
叶罗回想起了避尘的话。
吸入雾血花花粉的人，会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被花粉中蕴含的微量辐射影响，大脑衰竭，最终脑死亡成为植物人。
二是通过所谓的筛选，身上出现雾血花纹身，获得超凡的能力。
穆怀春和叶罗一起嗅过了雾血花，但目前并没有发现她出现什么能力的迹象。
“小春……会死吗？”
叶罗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伸手去解穆怀春的衣服。
避尘的雾血花纹身是在肺部，能力是操纵气体，代价是屏住呼吸。
自己的雾血花纹是纹在眼睛里面，能力是预知未来，代价是燃烧生命。
如果穆怀春也通过筛选，获得了某种能力，那么她的身上应该也会出现纹身，如果没有的话……意味着她没有通过雾血花的筛选。
将会脑衰竭而死。
解开少女胸口的两颗扣子，叶罗觉得有些不妥，他又扣回去了。
他拍拍穆怀春的脸。
“小春，小春，醒醒，我回来了。”
“呜……哥哥，你回来啦？”
睁开眼看到他，穆怀春的眉毛弯弯，十分开心，她转身抱住叶罗的手，有些睡不醒的样子。
“你回来得好晚，我都等睡着了。”
叶罗摸了摸穆怀春的头，将她拉了起来。
“哥哥，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去浴室，对着镜子脱掉全部衣服，找找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出现纹身。纹身的样子是一种红色的花，就是今天我们在公园里看到的那种。”
穆怀春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哥哥，我没有去纹身哦。”
她从小就是乖乖女，连跟人吵架都不会。
“我知道，快去吧，我在这等你。”
“喔……”
穆怀春下了床，乖乖去浴室了。
虽然不解，但她还是无条件听哥哥的话。
叶罗坐在穆怀春的床上，静静等着。
过了会儿，穆怀春满脸红扑扑的，回来了。
“怎么样？有发现纹身吗？”叶罗问。
“嗯，嗯，有……”
穆怀春满脸通红，说话也支支吾吾的，两只小手紧紧捂着胸口，看起来含羞带怯。
叶罗松了口气，太好了。
“那个纹身在哪里？”叶罗追问。
他有稍微总结出一个规律：雾血花纹身出现的位置，和获得的能力有一定的关联。
“在，胸口上。”
“左胸还是右胸？”叶罗继续问。
左胸是心脏，右胸是肺部。避尘的纹身就是在肺部，他的能力与呼吸相关。
穆怀春跺跺脚，有些小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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