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想起几年前，三皇子和奚长宁的对话。临走他看着奚长宁，虽然只是侧脸，那种不安已经打破了她一向无情的神情。
奚长宁也能感受到他的实现，却没有勇气看他一眼，擦肩而过的无奈，让两个人无法言语。
最后大殿只剩下了太后，奚长宁和赫连宝三个人。
“长宁真是好聪明，懂得让三皇子出面。你知本宫现在是在扶持三皇子，自然不会对三皇子怎样。”
“长宁不懂太后娘娘在说什么，长宁只知道太后交代的事情长宁已经完成了。”
奚长宁是说的皇后退出太子争夺之争的事情。
“你还敢说？你真当本宫那么好骗，你和皇后联合欺骗本宫，本宫会不知道？”
说起这件事，太后就不满，要不是经奚灵烟提起，她真的就相信奚长宁已经投靠了她，谁知道这不过也是一计，奚长宁何止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臣妾不知道谁和您说的这些，但是臣妾的确有心帮助太后帮助三皇子。绝无二心。”
奚长宁心中虽然有所惊愕，但是表面上还是不敢过多表现。始终低头不愿再多说什么话。
“你真的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和赫连宝的关系，或者说胡城紫府。你可想明白了回答，不然连累了他人可就难办了。”
直到这一刻，奚长宁才知道什么叫一眼被人看穿，但是看穿她的人并不是眼前的太后，而是一个她也不知道的人。
到底是谁在暗地里帮助太后一行人，居然会查到她与胡城的关系。
“太后娘娘，长宁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奚长宁还在装傻充愣，太后冷笑着，靠近两个人。
“你不是说会忠心本宫吗？那你就杀了赫连宝，她毒害皇子本就是死罪一条，即便是有三皇子求情那也是终身在冷宫中度过，还不如死了干脆。”
太后的声音如长针一般刺痛着奚长宁的耳朵，她多想捂着耳朵不去听那些话，但是太后的得意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
“怎么不敢吗？你要知道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你与胡城的关系，不但你自身不保，胡城更是……”
太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奚长宁已经到达了无法忍受的地步，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要是当初她不和宣景打赌，不去争胡城，也许现在不需要连累这么多人。
“太后娘娘，宝儿已经是三皇子的人，若是杀害了她，我们如何向三皇子交代？”
“他们两个还没有行礼，你又何须担心这些，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你的宫女。”
总而言之，只有她亲手杀了赫连宝才能证明她对于太后的忠心。
奚长宁从未觉得面对太后这么可怕过，她心底甚至升起了冷意，那个暗处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助太后？
“既然太后知道她是长宁的宫女，那一定知道她曾是相府长宁的贴身丫鬟，多少是有感情的。太子逝世也是这丫头陪伴我的。”
显然太后并不想听奚长宁的抒情解释。
“如果太后非要长宁证明，希望太后给长宁一日思考，毕竟长宁从未……”杀过人。
赫连宝听了奚长宁的回答，心一沉，是她太不小心了吗？她以前想过跟着奚长宁这样冒险在皇后闯荡迟早一天会出事，只是没想过这么快。
奚长宁双膝一弯，咚一声，跪地俯身。冰凉的地上却没有任何触感，因为她早已全身冰冷，没有任何知觉。
“希望太后成全，也好让长宁做一点准备，长宁不想自己的人但这罪名也要死得那么难堪。”
赫连宝的抽泣声轻微，奚长宁不曾因为谁跪过谁，尤其是她一直作对的太后。如今却……
“别说本宫没有人情味，明日此时，你就来送赫连宝一程吧。”
“谢太后。”
奚长宁起身，过程中不曾看过赫连宝一眼，转身自己走出合福宫。殿门缓缓关上，赫连宝蓄满泪水的蓝眸无助的看着奚长宁，直到消失在奚长宁的面前。
外面的宫女递上她的雨伞，原来雪还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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