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倒杯水吧，谢谢妹妹。”
“姐，客气什么啊？现在你可是总经理，我给你打工呢！”方小优说了一句俏皮话。
方念冉无声一笑，却也没有心思接话。
卓守信道：“方总，不用紧张，也不要有压力，你能有勇气坐上这个位子，已经足够让你爷爷欣慰了。”
方念冉点点头，道：“我相信爷爷会这么想。但我还希望爷爷能以我为荣。”
言罢，方念冉站了起来，沉声道：“走吧，时间到了！”
方氏建材上下，内勤加上外派的业务员，总计一百二十八名正式员工，此时已经聚集在了大会议室，等着新来的公司第一领导人。
“哎，你说方总的孙女第一天继位，会说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新官上任，估计主要还是跟大家混个脸熟吧？还有的话，也就是公司新的工作安排了吧。”
“自从方老总去世，方家姐妹也是够难的。小方总能够这么快站出来继承她爷爷的事业，也挺不容易。”有人叹了一句。
“是啊！她可是才刚上大学而已。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扛上整个公司，肯定是压力也挺大的。”
“她有压力，咱们就没有啊？”有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接了一句，其他人闻言，都是朝那人看去，等着他的下文。
那人压低声音，道：“她怎么说都是富二代，就算是不继承公司，这一辈子也不愁吃喝了。能有多大的压力？可是咱们呢？你们想想，自从老方总去世之后，咱们公司的业务基本上就全都停了！咱们全都已经闲了有一阵子了，把多少项目全都给耽误了！”
“就算公司有了新的领导人，但是公司这业务能不能恢复过来？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可都是未知数啊！这往大了说，关系到公司的前景，往小了说，可是关系到咱们每个人的生计啊！”
这人坐在销售区的位子，显然是个业务员，而说来说去，还是在担心自己的业绩，或者说工资。
但这话虽然不中听，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又有人道：“说的也是。咱们都是打工的，指望什么？不就是指望公司能养活咱们一家老小么？可是现在公司业务全面停滞，只是几天的时间，客户大量流失，今年的业务指标肯定是悬了，而别说往常公司的季度分红了，我看连这个月能给咱们发多少工资也要打个问号呢！”
“不至于吧？咱方氏建材好歹也是年年效益见长的大公司，流动资金也宽裕，就算是暂时业务量减少，也不用担心发不出工资吧！”
“那很难说！你没听说过么？前几天公司足足有两个亿的流动资金被调走了，据我会计部的一个哥们说，公司现在账上没有多少钱了啊！这边要开展业务，那边眼看着得给咱们发工资，能撑得住么？”
“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公司最艰难的时候，我们总不能连暂时的难处都不体谅吧？”
“你倒是挺忠心的，可是你要是挣不到钱，你那肚子能不抗议么？”
“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不想在公司待下去了？”
“嘿！还真不怕告诉你，在老方总出事的当天，我就已经联系了下家了。随时都可以上班。以前在这儿，是因为看中老方总的魄力，跟着他安心，现在，算了吧，我可不敢把自己的前程交给一个刚上大学的花骨朵。”
“……”
会议还没有开始，但会议室里头已经是闹哄哄地一片。各种议论声夹杂在一起，几乎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
会议室外，方念冉在门外已经站了有半晌了，她没有着急着进去，而是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之后，才毅然推门而入。
方念冉的身影一出现，会议室里，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方念冉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沉稳而又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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