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看了一眼程光：“好。”
于是，程光凑到赵传臣的身边轻声的说了一句话。
赵传臣闻言大惊：“你，你说什么？”
程光无所谓地摇了摇头道：“信不信随你。”
接着，程光和李元芳纷纷的站到了虎敬晖的身边，虎敬晖的动作为之一顿。
他是知道李元芳的身手的，这么紧密的情况下，加上李元芳的警惕，这下想要灭口就难了。
赵传臣脸色变换不定，终于说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朝廷下发的慰抚款到了卑职手里，卑职刚要发下去。但这时方大人却派人把我叫到了幽州，说不能发。我急忙问什么原因，方大人说这是朝廷的命令，命我以自己的名义存到天宝银号。”
狄仁杰听完赵传臣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明日，你去把钱取出来，发给村民们。”
赵传臣此时却苦着脸道：“大人，卑职现在取不出来。”
狄仁杰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何？”
赵传臣说道：“方大人在几个月前说这笔钱朝廷又有新的用途，叫卑职把钱转给一个叫于风的人。所以，现在这笔钱不在卑职手里。”
狄仁杰问道：“于风是什么人？”
赵传臣说道：“卑职也不认识，自从转给了他之后，卑职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狄仁杰点点头，喊道：“来人，带赵传臣下去签供画押。”
待赵传臣走后，狄仁杰对着程光问道：“风儿，你对赵传臣说了什么？他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李元芳和虎敬晖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程光，程光笑着说道：“我对他说，是方谦让你顶罪的吧，他是不是保证你之后会没事的？但是这个方谦是假的，他就要完蛋了，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假货就全部扛下来，不值得。”
“什么？方谦是假的？”
狄仁杰三人顿时一惊。
狄仁杰皱着眉头说道：“风儿，这件事可不能开玩笑，在没有定罪之前，他还是大周的一名刺史，可不能瞎说。”
程光说道：“叔父，您看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今天我就注意到了方谦，我仔细观察了他，发现他的面部表情十分的不自然，而且身上像是有伤一样，走路的姿势一直很小心，似乎伤口就在背上。”
“面部表情不自然？”
“对，我悄悄的靠近了看了一眼，他的耳后居然有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盖在脸上一样，这样就可以换成方谦的脸。”
“所以我认为这个人肯定是假装的，用了人皮面具进行了换脸。”
“人皮面具？”李元芳惊呼道。
狄仁杰问道：“什么是人皮面具。”
李元芳回道：“卑职只是曾经听闻过，并未见过。”
狄仁杰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哦？说说看。”
李元芳先是看了看程光，程光点了点头，李元芳说道：“传说戴上人皮面具之后，从外貌上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另一个人。
人皮面具顾名思义就是利用人皮做成的，早期的时候，高手匠人把人的脸皮给完整地刮下来，接着用特殊配置的药水浸泡，之后人皮会变得薄如蝉翼，另一个人戴上之后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后来有些高手匠人也可以用另外的材料来制作人皮面具，但人皮面具的名字却是从早期的时候就留传了下来，故此人们称呼这种面具为人皮面具。”
程光赞道：“元芳兄真是博学！不错，这就是人皮面具。”
李元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我也是道听旁说，算不了什么。”
狄仁杰在沉思，这个时候程光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方谦已经掌握了军队，而我们抓住了他的把柄。”
狄仁杰听到这里，猛的站了起来：“不好，方谦要反！”
“什么！”李元芳和虎敬晖惊道。
“敬晖，你马上带着皇帝赐我的尚方宝剑和钦差卫队马上赶到五城兵马司，一定要控制住军队。”
“元芳，你马上去刺史府控制住方谦。”
“大人，我们把把钦差卫队带走了，那您的安全？”
狄仁杰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旦方谦率先命人攻击都督府，那才是大事不妙。”
待两人离开后，狄仁杰脸色难看的说道：“风儿，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程光说道：“没错，这幕后主使人极有可能是一位李姓宗室。”
“什么，李姓宗室？”
狄仁杰的面色终于变了变。
看着狄仁杰痛苦的样子，程光有些不忍，这个老爷为了李唐鞠躬尽瘁，现在听到了幕后主使居然勾结外族，没心的折磨可想而知。
“好了，你先去准备，让我一个人待会。”
过了好一会，狄仁杰有些颓废的对着程光摆了摆手，说道。
“好的，叔父，您好好的休息一下。”
说罢，程光转身离开了二堂。
幽州刺史府。
方谦面色焦虑地在房间中走来走去，突然，司马吴益之冲了进来，喊道：“大事不好了！”
方谦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赵传臣被狄仁杰叫去了？”
吴益之这才喘了口气，说道：“是啊，赵传臣被狄仁杰叫进去了都有一个时辰了，怎么办？”
方谦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这个狄仁杰竟然抓着慰抚款的事情不放了。”
吴益之说道：“一旦赵传臣出卖我们，那我们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方谦闻言脸色铁青，肌肉抽搐。
突然，“啪”的一声，方谦猛地一拍桌案，脸上闪过一道厉色：“无毒不丈夫，既然姓狄的想要我的命，那我就先要了你的命，反了。”
吴益之闻言，吓了一大跳，说道：“你疯了，没有上面的命令，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方谦喝道：“现在都大祸临头了，还管上面，咱们两个的脑袋都快搬家了。”
吴益之闻言想了想，说道：“好，既然狄仁杰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了”
方谦闻言大喜，马上对吴益之说道：“你马上去五城兵马司通知张勇，王进宝，方洪亮三位将军立刻率人攻击都督府，杀死狄仁杰。”
吴益之领命急忙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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