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默阁连忙脱下外套批在她身上，责备的语气里全是关心，“怎么站在窗口吹风，身子是不是不想好了？”
强制性的将她拉到床边，又折身回去关上窗户。“我给你带了汤，喝了暖身。”
梁默阁将汤到进碗里递给她。林九没有接，只是抬头看他，突然问他，“你不想知道我过去的事吗？”
梁默阁坐下来，叹气，摇头：“知道了我们就能回得去吗？”
林九似有若无的摇头。
梁默阁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既然知道了也没办法让我们回去，我情愿不知道。因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你弄丢的，至少心里面的难过会少一些。”
林九看了他半天，“梁默阁，你变了……变得不再冲动、执着，好像看透了很多事。”
梁默阁执起她的手，让她冰冷的手捧着碗取暖，“经历这么多事，我还能冲动吗？”
杨国耀不在了，梁默阁就是杨家的一家之主，他自然要成熟稳重，顾全大局。只是，他还不知道，杨国耀坐牢事情还没有真正的结束。
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结束。
水眸看着他，悲哀一闪即逝，自己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能告诉他。因为告诉他，他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梁默阁伸手挡住她的眼睛，“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可怜。”
林九抬起手拉开他的手，垂下了眼帘，拿起调羹缓慢的喝起汤来。尽管到嘴巴里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梁默阁，要是碰到一个好女孩就结婚结婚好好的过日子，做一个小警察也不错。至少接触不到太多的黑暗，接触不到，你就不会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梁默阁看了许久，轻声问道：“我们回不到过去，是因为玖月吗！”
林九的动作停下，一直垂着头，好半天也没说话。
看不到她的表情，梁默阁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再次开口：“告诉我好不好？”
“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林九忽然抬头看他。
梁默阁点头：“我不知道对你有没有意义，可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至少给我一个说服自己忘掉你的理由。”
“好。我给你。”林九回答的斩钉截铁，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遮掩，“我们回不到过去，是因为我爱上了凌玖月。甚至，比爱你更深……”
梁默阁脸色沉了沉，像是更难过，也好像是得到了一种解脱。
“我出去抽根烟。”他低下头，企图掩盖自己脸上的哀伤，急匆匆的离开病房。
林九的眸光一直跟随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门后，嘴角勾起无奈的弧度，“笨蛋梁默阁，为什么非要我说这样残忍的真相。”
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承认我不敢正视的真相。
在离开凌玖月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以爱为名，留在他身边。
梁默阁在吸烟区猛抽了几口香烟，抽的太急，被呛住，痛苦的急咳起来；黑眸里流动着痛苦与无奈，泪光在眼眶里倔强。
不甘心了这么多年，终究是要甘心情愿的放下……
即便林九不说，梁默阁也看得出来，她是爱着凌玖月的，没有什么特别事件告诉自己，只是这样的直觉。
小九的心里已经没了自己，再多的纠缠也是无谓，只会让她为难；而他，不愿让她为难。
梁默阁抽完一根烟，回到病房时，偌大的病房空无一人，窗户开着，窗帘飘舞；没喝完的鱼汤放在床头，已凉却。
他走到床头，在碗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梁默阁，谢谢你。还有——再见。
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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