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提一个行李包,我来到了地中海边的名城巴塞罗那。
巴塞罗那是典型的地中海型气候,全年阳光明媚,气候温和宜人,不像马德里那样四季分明,是一个疗养和度假的好地方,应该很适合乔依。
可惜,我的想象力过头了。
无心于城里哥特式的大教堂、美丽的‘花市大街’、闻名遐迩的西班牙广场、巧夺天工的光明泉,我流浪在石块铺砌的古老路面上,再度为自己的粗心而后悔。
本想给乔依一个惊喜,可是他提前出院回了西属撒哈拉。
我几乎身无分文地坐上火车,心里除了思念,还有一个很焦心的问题,那就是钱。我不能继续游荡,必须立刻找到一份工作。
在沙漠工作,我根本不需要冬季的衣服,当我穿着过时的女式套装,外面套着念书时买的大衣时,镜子里的女子不象一个充满自信的职业女性,怎么看怎么寒酸。
我自嘲地笑笑,如果当时拿走在瑞士时波韦给的衣服就好了。可他的东西,我能拿吗?
在两个职业介绍所填写了申请并留下简历,我沮丧地发现,‘秘书’是女性申请最多的职业,也是女性竞争最激烈的行当。
回到马德里的第三个早晨,我破例没有早起,赖在床上发楞。
回想职业介绍所里那些排队等候的打扮得光鲜美丽的女子,我很自卑。接待我的中介人是个世故的中年男子,他看了看我的衣着,然后毫无表情地问了我三、四个问题,十分钟以后,我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我的感觉很不好,中介人尽管没有说什么,但在他眼中,我看到了不满意和不信任。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指望他给我找到工作吗?
我找出原先公司的上司给的电话,试着打了一个,对方的秘书说,总管已经换工作了。我不死心又打了一个,对方的太太说,老公不在,然后气势汹汹地追问我是谁。
我不敢再打下去了。
翻了翻报纸上的招聘启事,有一则广告吸引了我,一位银行家诚聘一名私人助理,条件并不高,薪水不错。我虽然很动心,但觉得希望渺茫。
我没心思弄午餐,用面包片夹花生酱做了一个三明治对付对付。刚吃了一口,电话铃响了。我激动地跳起来,手里的面包片也飞了出去。
兰斯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浇灭我的一腔希望。
兰斯说:“桑妮,我一直以为你会来看我,哪怕只有一次,可是你让我很失望。”
兰斯的家在马德里的郊外,我坐着公交车在终点站下来后,一辆豪华的四门房车已经久候多时了。
穿着制服的司机在确定我的身份后,彬彬有礼地请我上车。转眼间,汽车已经爬上了上山的弯道。
雕花的铁门自动开启,汽车开入庄园。
柏油马路十分平整,路边种植着高大的梧桐,叶子早已零落。路的两旁,我看到开阔的草坪、修剪整齐的灌木、不远处一栋灰色石墙的巨大城堡让人肃然起敬。
一路行来,我手里自己做的奶油蛋卷碎了一些,在饼干盒里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拿着如此寒酸的礼物来看住豪宅的病人,我是不是有些傻?
系着白围裙的女仆带着我走上铺着织花地毯的楼梯,穿过挂满油画的走廊,轻轻推开了一扇极厚的木门。
“进来吧。”兰斯穿着睡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碧蓝的眼睛因为微笑而眯了起来。
我露出一个苦恼人的微笑,捧着饼干盒向他走去。
“味道好极了,你也来一块。”兰斯一手拿着我的蛋卷,一手将怀里的饼干盒递给我。我没有接。
“这是送给你的。我不饿。”我说。
碧蓝的眼睛打量着我,兰斯说:“你瘦了。”
我点点头:“女人都是喜欢苗条的。不过,你胖了,看上去很不错。”
兰斯的眉毛一挑,“难道你喜欢肥胖的男人?”
我连忙摇头。
“你的男朋友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兰斯问到了正题。
“这不关你的事。”我回答。
“骗人!我不相信你有男人。”兰斯有些无赖地说道。
我不禁好笑起来:“为什么?”
兰斯说:“你不够‘火热’,除了我,对你感兴趣的正常男人应该没有。”
闻言我怒火中烧,只是脸上不好发作出来。我禁不住臭他道:“是吗?还记得沙漠里那个留胡子的吗?他就是我的裙下之臣。”
兰斯龇牙咧嘴,目露凶光:“我不是三岁小孩,他不算正常男人!”
我哈哈大笑起来。
兰斯关上饼干盒,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宣布道:“你与我不再是同事关系,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正式交往了。”
我笑岔了气,手捂着嘴巴嘟哝道:“兰斯,别闹了,我们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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