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夜色完全降临。
李槐坐在床边扣着扣子，娄晓娥则有些不舍的从身后搂住他的腰。
“怎么，没吃饱？”
看着李槐玩味儿的笑容，娄晓娥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饱了饱了！”
开什么玩笑，她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体力什么的甚至比不上已经生了三个孩子的秦淮如，别说吃饱了，甚至都撑到了，顶到喉咙了快。
娄晓娥本能得后退了半步，可瞬间又搂了回来，用脸贴在李槐背后慢慢蹭着，仿佛小猫儿一样。
“饱了，都撑到了，但是还想吃。”
李槐哑然失笑，扣好了领口最后一颗扣子之后，伸手按在娄晓娥脑袋上温柔抚摸。
“乖，好好休息，得懂得细水长流，一顿饱和顿顿饱你应该还是分的清的，万一磨破了那可就好几天都吃不了咯。”
娄晓娥羞得在钻进了李槐怀里捂着脑袋装起了鸵鸟。
“得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待的太晚难免有人说闲话。”
李槐起身欲走，娄晓娥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羞红了脸有些欲言又止。
“那个，我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
李槐重新坐了下来，摆出一副耐心倾听的模样。
“那个，就是，我，其实……”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一项性格直爽的娄晓娥这幅含糊其辞的模样还真是少见。
不过，生个孩子！
李槐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强忍着惊讶没有惊呼出声，而娄晓娥又接着解释了起来。
“其实我还蛮喜欢小孩子的，许大茂又不中用，而且我现在已经和他分开睡了。”
“我爹地也催着我赶紧要个孩子，许大茂爸妈那边也是，结婚这么久一直没动静，院里邻居说的也挺难听的。”
“最最重要的，我真的想给你生个孩子，虽然我们可能有缘无分，我也从来没有提过离婚让你娶我的话，毕竟你还没结过婚。”
“但是，但是至少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书上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虽然一开始结结巴巴含含糊糊，但娄晓娥越说越顺畅，越说越动情，语气越发坚定的同时，看向李槐的眼神里仿佛已经能滴下水一般。
这世间最难还的债就是情债，也没人能够对深情厚谊无动于衷，李槐也不例外。
略微犹豫了一番之后，李槐捧起了娄晓娥的脸颊将她捧到自己同一高度，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交集在一起直视双方。
“娥姐，你真的想好了要给我生孩子？”
李槐重生前的年代思想不太一样，生孩子不再是这个年代所认为的义务，被国外各种思想冲击过的那个时代大部分女性觉得，生孩子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
至少从身体上来看，生孩子哪怕是现代医学不需要九死一生，但也确实对身体影响不小。
李槐重生前生活在那个时代，虽然不至于成为极端性别分子，但多少还是有些被影响的。
对于生孩子是一种伤害这种事，他说不上认同也说不上反驳。
只不过至少在那个年代，能够为某个人心甘情愿的生孩子，确实是真感情了。
娄晓娥这番话一出口，李槐说不感动是假的，虽然从一开始就只是想要一段露水情缘打发寂寞，但这并不代表李槐没有心没有感情。
面对李槐的确认，娄晓娥没有丝毫犹豫，眼神也完全没有闪躲的迹象，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嗯。”
某种无法言喻的情绪瞬间充斥着李槐的心脏，他一把将娄晓娥搂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久久无语。
……
躺在自家被窝里，李槐的心绪依旧久久无法平息，脑海里也一直回荡了娄晓娥的那句我想给你生孩子。
最终李槐还是没有立刻答应娄晓娥，不是他太有道德觉得对不起许大茂，毕竟李槐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不然也不会当曹贼继承魏武之志。
只是，对于他这种曾经也有过把真诚当必杀技用过的渣男，真情实意并不是完全无用的。
娄晓娥今天的那些话，颇有一种撬开他尘封心扉的意思。
有些人渣是天生的，有些人是后天养成的。
天选之子很幸运，但后天养成的就比较倒霉了，李槐很不幸就是那个倒霉蛋儿之一。
天生的渣男能够无视任何真情实感游走在花丛之中片叶不沾身，而后天养成的显然火候不够。
所以李槐他犹豫了，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得考虑考虑。
虽然娄晓娥有些失望，但毕竟这活儿她自己干不了，李槐不同意她也没辙，也就只能等待李槐想通了。
尘封心境被冲击的李槐瞪大了眼睛看着房梁，今夜注定无眠，心思已经不知道跑到爪哇国哪儿了。
就在这时候，虚掩着的房门被人轻手轻脚的推开，秦淮如偷偷摸摸的钻了进来。
火炉瓦罐上咕嘟咕嘟得蹲着肉汤，这是李槐给她准备的。
但这时候李槐却起身皱着眉头看向秦淮如。
“你怎么来了？”
听出了李槐的嫌弃，秦淮如颇有些委屈巴巴，咬着嘴唇坐到床边。
“我已经好几天不知肉味了，也一直没有东西吃，很饿。”
“而且你上次说的帮我想办法顶班的事，我想问问还得需要多久，家里小当和槐花也好久没有吃过一口干的了。”
前半句让李槐心里一软，后半句却瞬间暴露了秦淮如的本质。
这就是带娃少妇和不带娃少妇的区别，娄晓娥能够整颗心都放在李槐身上，秦淮如却明显不行。
这倒不是李槐在秦淮如身上用的心思少，只是已为人母的女人，她是不可能全心全意跟你谈感情的。
君不见大玉儿和多尔衮爱得死去活来，最后一样想着帮自己儿子得天下么。
带娃少妇多尔衮接盘都罩不住，这种千古流传的道理也就自然有它的来由了。
李槐没好气的指了指瓦罐上的肉汤。
“来都来了，先吃点吧。”
秦淮如咽了一口口水，她也确实是饿极了。
但今晚过来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她自己饿极了，她是真看不下去自己的两个小女儿活活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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