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厂广播播报了李槐的英勇壮举，在保卫科摸鱼的李槐今天是彻底告别了一杯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一天的咸鱼生活，跑来恭喜他的人络绎不绝。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李槐这小子可谓是前途无量了，别看广播里没有提什么升职或者物质奖励，没有明说的奖励才是大头。
约摸等到中午，许大茂也凑了过来，怀里还夹着一条牡丹。
“嘿，小槐你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闹出这么大动静，到时候飞黄腾达可别忘了你许哥我啊。”
许大茂还是那副老样子，明明是来正大光明恭喜的，却整出了一副偷摸送礼的猥琐感觉，那条牡丹都是偷偷摸摸从桌下塞过来的。
“哟，许大茂今儿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大方？”
李槐也是来者不拒，许大茂的底细他还是知道的，拿点好处不过分。
许大茂自顾自的从李槐桌上拿出茶叶自己倒上开水，一副哥俩好一点不见外的架势，也没因为李槐的调笑而生气。
“嗐，你小子，小看许哥我了不是？”
“我又不是傻柱那犊子小气吧啦的，都是一个院的哥们你有好事儿，哥哥我还能小气了不成。”
“到时候等你飞黄腾达，也不会忘了你许哥不是。”
许大茂还真是明面上的小人，拉关系拉得是明明白白，送礼就要好处，三句不离提携二字。
结交感情整得这么生硬，也难怪这些年给厂里领导塞了那么多东西都没谋个一官半职，到现在都还只是个小放映员。
“那就多谢了，一个院的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槐自然不会拿人家好处还怼人家。
一阵寒暄之后，许大茂说自己个儿下午还有场下乡放映的任务，搞不好得两三天才会回来，就告辞了。
原本性质不大的李槐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许大茂不在家，正好他可以帮忙照顾照顾娄晓娥。
眼看着许大茂远去的背影，李槐真想来一句“汝勿虑，汝且去，汝妻子吾养之。”
当然，真要当面把这话说出来，估计许大茂再怂也会当场找李槐拼命。
这一天下来李槐这儿的恭喜道贺络绎不绝，有人恭喜，自然有人看不顺眼。
正在车间指导学徒的易中海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那表情看得一众学徒心里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这位八级钳工是哪里出了问题。
听到了全厂广播之后，易中海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李槐得了好处，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相应的李槐得了好处，也代表着那件交易正式完成，他也不需要担心因为买凶杀人的事儿提心吊胆了。
一时之间，易中海的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个中滋味儿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个什么情况。
四合院里同在一个厂子的还有二大爷刘海中和他的大儿子，俩人都在一个车间。
这父子俩的心情就没那么复杂，只是官儿迷二大爷多少有些极度李槐立了这么大功劳，往后怕是就要走上仕途了。
可怜他矜矜业业工作这么些年，除了一个七级技工的职称之外啥也没有，更别说走上仕途了。
虽然七级技工档次也不低了，但这并不是他刘海中的追求，不能踏上仕途，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
……
轧钢厂食堂。
傻柱儿挎着个哔脸闷闷不乐，正在颠勺的马华还以为自己哪儿做的不好，师傅这是冲他的，就赶紧小心翼翼的询问了一句。
“师傅，我有啥问题您明说呗，老这么冷着脸我害怕。”
作为傻柱暂时唯一传人，马华怕傻柱胜过食堂主任。
没人搭话还好，马华这么一搭话，傻柱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猛的一巴掌拍在案板上吓得整个食堂其他人都是浑身一颤。
“傻柱你发什么疯，吓得老娘差点切到手！”
切菜的刘岚同样被吓了一激灵，大拇哥儿差点没给菜里加道荤腥，生性泼辣的她当即就开口怒骂。
切菜这活儿原本是轮不到她的，之前一直都是马华的活儿，但是今天傻柱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一大早听到了厂里广播之后就闷闷不乐，菜都不吵了让马华顶上。
马华炒菜去了，切菜这活儿自然就落在了刘岚的身上，傻柱又是食堂大厨顶梁柱，她也不敢不干。
本就一肚子气的刘岚又遇到傻柱来这么一出，当然是憋不住火了。
傻柱作为多年厨师，当然也知道切菜这活儿的门道，让刘岚这个打下手的切菜，被猛不丁一下确实有可能切到手。
他傻柱是混，但有时候还是讲点道理的，闻言也没有把刘岚当出气筒，语气不自觉软了一些。
“嗐，我特么这是气不过李槐那小子走了狗屎运。”
“小王八蛋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小小年纪和我一样的工资也就算了，还是干部身份，这次立下这么大功劳，还指不定往后多牛气呢。”
能让嘴硬的傻柱说出这番羡慕的话，那可还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刘岚也不禁有了兴趣。
“诶，傻柱我可听说这广播里的保卫科干事李槐和你一个院啊，都是邻居你咋不盼人家点好呢？”
刘岚这么一问，傻柱算是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拿起茶缸猛灌一口。
“一个院的也不一定都是好邻居啊，这李槐你别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这小子和许大茂穿一条裤子的。”
“能和许大茂玩儿到一起的人，你说他能是什么好人。”
说来也巧，许大茂三句不离傻柱，傻柱也是把许大茂当成了贬低别人的标杆，这俩人还真就是那个欢喜冤家。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傻柱这无意中的抱怨却让刘岚的心思活泛了起来。
她一个妇道人家跑来食堂打杂，其实并不全是生活所迫，主要是家里那口子不争气，婆婆又容不下她，所以才会干食堂打杂这种活儿。
婚姻不幸福，刘岚自然也就谋算起了其他路，之前厂里有个李副主任就和她有一腿，不然她也不可能来食堂上班。
可那个不靠谱的李副主任最近调去了别的厂子，又没了依靠的刘岚自然得开始寻觅其他目标。
不然光凭食堂打杂这点工资，压根就不够她和孩子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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