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拐卖儿童罪、遗弃罪的追溯期已过, 但既定事实已成污点, 张佳在涉嫌诈骗罪时,因诈骗金额巨大, 铁证如山,又有前科铺垫, 无从轻、从宽处理的条件,最终判下二十年有期徒刑,并没收一切财产。
侯永义因属于诈骗案的从犯, 判以十二年有期徒刑。接生婆虽犯下敲诈勒索罪,但因作证有功,从轻处理。
张佳在入狱前, 竟存着一丝希望。既然老爷子在之前放过了郑锐明, 那么就有让他说情, 网开一面的可能, 她也能避去牢狱之灾。
可郑锐明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张佳被高墙铁网拦住, 并不知道她换子的事, 老爷子终于想通, 他回想这几日做得糊涂事, 只觉得老脸烧得发烫。于是在郑开元故意散播消息时, 并没有拦着,甚至还打开了一扇窗, 传进狱友的耳中。
这些人中, 不乏有做了母亲, 抑或没有做母亲却喜欢小孩子的人。她们有人做了错事, 却仍有大部分人不会对不知世事的儿童下狠手。
加上郑开元的特意打点,张佳在狱中的生活可想而知,并毫无表现良好,进行缓释的可能性。
张佳的事终于尘埃落定后,元舒去出了一次诊。
他不喜外人去宅子里,便拒绝了对方派司机的要求,打电话等郑开元过来。
秋季飒爽的天气还没有过去,天高远阔,终于能让他畅快地吐出一口气。
远处不知是谁家的风筝,做成了锦鲤的模样,在碧蓝的天色里游动。
风一吹,荡起云层涟漪,吹得锦鲤游得更欢快。
元舒就在这时,眼尾扫到不远处有一抹鬼祟的黑影。
他转头扫了一眼,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又将头转了回去,闲适地看着天边的风筝。
那人等了许久,终于熬不住,顶着一头乱遭的头发,红着眼睛,恶狠地从花墙后面走出来,“元舒!”
“肯出来了?”元舒睨他一眼,道,“一路跟着我,有什么事吗?”
郑锐明问:“我妈……张佳的事你知道了?”
他这身衣服虽然干净,但并不合身,不知是从哪里买来的,袖子箍到手腕上面,裤子成了九分。脸颊陷进去,逆光的地方显得格外阴恻。
元舒多看了一眼,见他的嘴角生了一个泡,又扫到乌黑的眼圈,职业病上身,随口给他开了一个方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郑锐明不耐烦地说,“我正在问你话。”
“我不想回答。”元舒别过脸,不再去看他。
郑锐明烦躁地抓着头发,皱着浓眉,不知用了什么心理暗示法,让语气平和一点,重新问了一遍。
“知道了。”元舒说,“还有什么问题,趁着你的语气好,一块问了吧。”
要按平常,郑锐明听到这话早就炸飞起来,一定要问几句全家的祖宗才行。没想到这次他吞咽一口气,又问道,“你不觉得难受?她毕竟是你的妈妈。”
元舒奇怪地看着他,“我没有选择母亲的权利,但我并不是一个奴隶。你难道想让我与她冰释前嫌,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和好如初?郑锐明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她是养了你十七年,可是待我怎么样,这五年来你没有见过吗?”
这话一出,郑锐明低下头不肯搭腔。
张佳不知为何,见元舒极为不顺眼,见面之后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但是他们俩没有太多的瓜葛和利益纠缠,张佳不能为了一个小孩动手段用心计,但没少在郑锐明身边戳元舒的脊梁骨。
她空口白牙,把元舒的一身白也能泼成墨,郑锐明对他的感官更差。
如今元舒说起这事,郑锐明当真无法再反驳。
他低着头,脖子重重地垂下,过了许久,才渐渐抬起来,哑着声音问,“那,那个人……在故城的什么地方?”
元舒听到这话后,深深地看他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沉默良久后,忽然说,“三天后我要去一趟故城,你要跟着一起吗?你想去的话,就来这个地址找我。”
“行。”
“有钱买机票吗?”
“有!不用你管!”
元舒看着他跑远的身影,摇了摇头,见拐角处开来一辆熟悉的车,快步走了过去。
他上了车,随口道,“刚才遇见郑锐明了,约他三天后一起去故城。”
“去故城?”郑开元握着方向盘,不可思议地问,“和郑锐明一起?”
元舒“嗯”了一声,忽然笑起来,“她不是一直想见亲生儿子,但不肯不想见我吗?这次带过去给她看看。”
郑开元腾出一只手,揉揉元舒的脑袋,语气畅快地说,“行,哥哥就跟你去故城。”
三天后,郑锐明如约而至。
他换了一身衣服,头发和脸都认真地打理过,只是神色依旧有些颓唐。他的肩膀微垮,脖子前倾,后背像是凭空负重一般,稍稍隆起。
郑锐明站在宅子的前面,视线不断地在手中的地址条和眼前的大门中横扫。他微张着口,脑海中登时闪现出曾厌弃元舒想抱郑家大腿的事。
他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朱红大门两侧的石狮似乎怒吼着咆哮,让他禁不住后退两步,视野里充斥着宅子的全貌。
不用进门,郑锐明就能猜出来,别说元舒不需要抱郑家的大腿,单单这栋宅子,就能换不知多少个郑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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