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亭说:“义哥,我是安排好,小心行事的。”
他是打算让自己大哥带人去国统区做这事情的,因他大哥是他们兄弟当中相较最老实的,他不打算将假钞的事情说给他,到时让他大哥找一家大的商行。以高于当地采购价一些的价格,在一家商行一次性地完成采购。假钞只给一家。这样能最大限度地保证不被发现;速度也是最快的。
郭显声说:“安排得是挺好,再小心些就更好了。告诉你大哥,出门在外要学得大方些,不要因小失大。”
魏长亭佩服郭显声的观察能力。义哥与自己大哥没有多少接触,却知道这些。自己大哥确实是个抠手抠脚的人。
郭显声:“这样。你等‘嘉秀号’这次回来,用它。有咱们的船不用,何必要担着那心雇别人的呢。”
魏长亭知道,如果用“嘉秀号”是最好的了。船上都是自己人,自己二哥也比大哥会来事儿,是最好不过了;用假钞贩卖这一趟的利润超过了去安南贩烟土的钱——毕竟伪装下来所带烟土有限。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一想借得义哥的钱、又用他的船,没好意思说出口。
他感激地说:“那也行。义哥,‘嘉秀号’跑了这几年,也到了大保修的时间了。我用它在内江跑两趟停手。回来后‘嘉秀号’大保修的费用我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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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六,黄麒麟和刘织云第二个共同休息日。
黄麒麟起得早,六点多就起来了。看织云还在床上轻睡。他轻轻收拾了地铺,下楼洗漱。
家里米面菜样样皆无。黄麒麟出门去买早点。
他买了早点回来,却发现织云人不见了,想她是去洗漱去了。
果然未一会儿,织云端着盆子回楼上来了。
“来吃吧,我买了早点。”黄麒麟招呼道:“正热着呐。”
织云放下盆子。走到了书桌旁:“你怎么起这样早,那休息天跟平常不是没有两样了吗?”
“我习惯了。”黄麒麟说:“原先每天早上起来要锻练一会儿,现在去虹口远,都停了。要是影响你休息日也跟着起得早,我以后就起来迟些好了。”
织云拿起了一根油条:“我也是按平常时间起来习惯了,真让多睡也是睡不着的。”
黄麒麟将一杯开水推给织云。笑着说:“你看咱们这哪象个过日子,家里没米没油,连炉子也未生,这小半暖瓶水还是我刚才向早起的邻居借的,刚好两杯。吃完饭咱们要去菜场买些东西了。”
织云吃着油条,忍不住伸脖子一笑说:“是的。”
看织云吃完了油条,黄麒麟又伸手给她递过了一个生煎包,说:“尝一尝。这一家的生煎包挺好的。”
刘织云咬了一口,说:“嗯,味道真的不错。哥,不是这条路的吧?咱们每天都在外面吃早点,没吃过这家这样的。”
黄麒麟笑道:“就是圣母院路的。只不过咱们每天是往北走,这家是在路南头的。”
见织云吃完了那个生煎包,黄麒麟又递过一个。
织云用指头捏出了手帕,擦着手笑着说:“让我先喝点水。”
喝了水放下杯子,她对黄麒麟说:“哥,我觉得咱们可以买辆自行车。这样省下的车票钱、黄包车钱,长久算下来是划来的。”
蓦地在遥远的山东小黄村村外小树林前的一幕,又浮现在黄麒麟的眼前——十七岁的少年向少女描绘,要带她到济南。在济南的街头用自行车带着她穿遍大街小巷。
而好多年过去了,少女却从未坐过少年的自行车。
黄麒麟:“买。你这样一说提醒了我。是要买一辆的。”
吃了早饭,黄麒麟收拾着桌上包食物的麻纸。说:“等一会儿咱们便去菜场。”
“嗯。”织云答应。说:“春暖花开,再到菜场买上几盆花来。”
“好啊。”黄麒麟说。
他转过身来。却发现她正在将几件两人换下的衣服放到盆子里,端了起来。他问道:“你要做什么?”
“这还用问。”织云笑着说:“我去洗了衣服。咱们就去菜场。”
“这个我来。咱们分工,以后洗衣拖地我来,饭你来做。”黄麒麟笑着说:“我是占便宜的,衣服不是天天洗,饭可是天天要做的。”
前面他每天回来迟,换得衣物都让织云洗了。他想,做饭可以借聊天帮着织云做的。
“做饭洗衣都是女子的事情。”织云微笑道:“你哪里有我做得好。况且也只是做早饭而已。”
“这你就小瞧我了。”黄麒麟道。微笑着说:“你闭了眼睛。”
刘织云:“为何要闭了眼睛?”
“你听我话就是。”
在腰间端着盆子的织云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黄麒麟轻轻将他的食指点到了织云的鼻尖上:“猜猜是我哪个指头。”
“嗯~是大拇指。”
“你睁开眼睛看看罢。”
织云睁开了眼睛,笑道:“啊,是食指。”
“愿赌要服输。”黄麒麟笑着说:“盆子拿来,我来洗。”
黄麒麟从织云手里拿过盆子向门口走去。
“你骗我,不公平。”刘织云悟起来,突然向刚走出门的黄麒麟叫了起来:“你要五根指头呢。” .
郭显声将假钞的事情汇报给了陈恭澍,并将几张假钞样品交给了他。
这事儿在陈恭澍眼里是很小的事情,只是在向总局汇报工作情况的电文中捎带着简单的提了提。
却没料到引起了两天后才看到这封普通电文戴笠的高度重视,命他立刻派人将假钞样品送往重庆来。
在收到送来的假钞样品后,戴笠看过后,立刻带着它去见了蒋介石,提出了他的怀疑和担忧。他认为这从日伪机关流出来的假钞并非为日宪兵所剿获,因为这样逼真的假钞非是哪个私人所能印制出来的;他怀疑这是日本方面伪造的,只在国统区购买物品,有破坏国统区经济、为日方囤备商品的重大.阴谋。
蒋介石听了心头一跳,如果真是这样,这不啻于对孱弱的国统区经济一记重拳。
他命令戴笠在极其秘密的情况下对此事展开调查,以免走露风声引起国统区民众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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