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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九节 郁闷的心情

王天木急切地想联系到区部的干部,以便向戴笠澄清。

他没有住到家里,特意悄悄住进了法租界一家旅馆里,怕得是李士群知道自己家,每天从家里出来会有人跟踪。当然他也想好了说辞,万一李士群有事想找自己,找不到人,就说是自己担心军统的报复,住在家里会连累了家人。

但却找不见区部和电台室的人;每天李士群乔装好从小旅馆离开。去他所能知道的几个点去找,却都不是人去楼空就是物是人非。

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虽心急也无法。只能继续。

一连几天,采用寻、向现住客打听、守的方式,却是一无所获。

他决定退而求其次,寻没有电台的下属重要干部,希望找到后通过他们联系到区部干部。

他没敢找行动总队的干部,就算众干部误会了他。也要等戴笠的指令下来才会制裁他;而赵理君不会,真敢借这机会先斩后奏的。

他去找了情报科办公点及下属几个组长,无一例外都转移了。

但他却唯一没找黄科长这一点;不是他疏忽了。而是黄麒麟所住的地方离“76号”太近了。不方便,他也相信黄麒麟早就转移了。

王天木没有了办法。他甚至去南京路寻雅茶室坐了两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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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群毕竟有大局观,不想在“特总”初入正轨前程远大之时和丁默邨闹矛盾,所以在两人吵完架的第二天吃午饭时,特意移到了丁默邨那一桌。

本来丁默邨是一直是同李士群是在一桌的,昨天下午吵完架,晚上才故意挪到了这一桌的。

李士群坐下后微笑着对丁默邨说:“默兄,昨天的事情不要介怀啊。其实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我也是有做防范的,王天木的家人后面我会派人留意的,他家庭成员中可允许有人离进上海,但不允许出现全部离开的情况。”

昨天的争吵众人皆知,所以李士群也并不回避在座的这些干部。

丁默邨见李士群当着众人面主动与自己澄清事实,就是当众向自己示好了;他还想怎么样,当然是得了面子的借坡下驴了,说道:“也没有什么,我不过就是以工作上的事情以事论事,并不影响我们二人的关系。”

李士群探头看一眼丁默邨面前饭菜。笑着说:“哟,今天的饭菜挺丰盛嘛,还有我最爱吃的芹菜炒肉。”

丁默邨说:“那你要多吃两碗饭了。”

两人就都不再提昨天的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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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派了陈恭澍来上海调查王天木的事情。

陈恭澍受命,马不停蹄赶到了上海。

他到上海后,所能联系到的只是通过电台与戴笠有联系的郑修元书记(化名李天民)。

陈恭澍先住到了友人家。

他按戴笠给他提供的地址,联系到了李天民。

李天民手头所有的只有区部另三名干部,及电报室几名成员。这些人都不谙外勤工作,陈恭澍犯了难,手头连个可用之人都没有。可要怎么展开工作?

陈恭澍在离开重庆前,戴笠给他面谈交待过,让他到上海后转达“现王天木情况不明,可顺延由赵理君代任区长一职。”并转给赵理君另一命令,就是对王天木的“一经证实,可实施制裁”。

其实也不用转达,李天民也收到了电令。

可是赵理君在哪里呢?

这次戴笠才是真的下了制裁令。

李天民给陈恭澍讲了王天木与赵理君的关系,有所担心。

李天民既不是王天木的心腹,也不与赵理君有关系。说起上海区的事情、王赵二人的关系都比较客观些——原先赵理君力阻王天木任命陈明楚为区书记,王天木自然也不能用赵理君推荐的他的人;不过他那时才来上海区不久,立足未稳;所以采取了折衷的方法,任命了两派都不属的李天民,平息了争斗。

不过陈恭澍认为既是派他来专门调查的,戴老板也有“一经证实”之话,所以在后面想法找到赵理君后,他主张先不把戴老板关于制裁的命令转告赵理君,防他公报私仇,待自己调查清楚后再做主张。

李天民同意了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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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显声和黄麒麟两人已经开始看房子。

两家六口人,要找宽敞能住在一起的房子并不容易。

郭显声只告诉了黄麒麟王鲁翘被抓的事情,并没有告诉他赵理君的情况;连说王鲁翘的事情。也只是简单地说是他的线人告诉的。

不多说、隐瞒真情,也是不想扯出赵理君的情况;因为郭显声除赵理君之心并未死。

黄麒麟对郭显声的话很起疑。因为他是搞情报的,知道“76”并不能同巡捕房直接交涉,须经日军宪兵队同租界方交涉引渡后,再由日方转交给“76号”。显声的线人既然只是“76号”的个队员,怎么能知道巡捕房里面的事儿呢。

黄麒麟的心情很郁闷失落,郁闷的是组织成了这样子;失落的是,想果然自己和织云的工作特殊,现在又失去了联系。他再也不想和织云失去联系,而主动权又不掌握在他手里,无可奈何,情绪有些低落。

好在连罗曼都知道他是因工作上的事情,倒不追三问四;她心里可乐开了花,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每天麒麟都能陪着她逛街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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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木无法了。他抱着聊胜于无的想法,于一晚乔装后去了最后一个未找的点——“76”号旁边的华村弄。

他知道黄麒麟的落脚点,却从没有来过。

到了十八栋楼前,大榕树与“76号”后墙间绷有绳,一个家庭主妇正在晾衣服。王天木走近前打听。亏了姓黄的少,不然只问“黄先生”。怕是别人都不好回答呢。

那主妇伸手一指:呶,黄先生就在二楼北边那间房,不过这一段时间一直未见过黄先生。

这在王天木意料之中。

王天木谢了那主妇。已经来了。王天木还是进了楼,到二楼黄麒麟房门前,尽一尽心地敲了门。

敲了两遭。他轻叹一声,转身慢慢向楼下走去。虽明知是这结果,可最后一处也落空了。心理上还是很失望空落落的。

出大门的时候,碰上那主妇端着空盆进来。王天木又问了一句:敢问太太,那黄先生已经搬离了这里吗?

那主妇说:没搬。搬了的话早就租出去了。这儿的房还能空着?

王天木缓缓地点点头,又谢了那主妇。

出了门,他有一种茫然感。

他向弄堂外走去。

他决定回旅馆收拾东西,住回“76号”。住在外面已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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