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塌陷的地方之下，别有一方天地，黑色的洞穴里有着许多东西。
唐棠对吴邪他们口中的壁画以及记载不感兴趣，模模糊糊听到他们在讨论东夏国国王的事情，就顺耳朵听了一下。
黑瞎子不愧是经常盗墓的，在下了洞穴听到张起灵说有硫磺味儿之后，就找到了龙头所在的位置。
他对着张起灵使了个眼色，希望他能够帮自己把硫磺夹开，把温泉眼找到，结果张起灵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黑瞎子也不恼，只对着坐在一边的唐棠努了努嘴巴，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和鼻子，示意让张起灵去看。
张起灵望了过去，发现她脸上已经因为受冻的原因开始泛红了。
想起之前佳人入怀时有些冰凉的体温，张起灵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走到那龙头所在的位置，伸出齐长的双指把那堵塞在铜墙之内的硫磺夹了出来。
温泉眼被打通，空间里的温度稍微上升了些。
胖子和吴邪热的脱了外套，又把顺子放在温泉旁边让高温熏着，希望能让他舒服一些。
唐棠见那陈皮阿四有种虚脱的感觉，半花的头发因为之前赶路的原因零散开来，整个人有些瘫软地坐在石头上，旁边的朗风驾着他的胳膊，一副保护他的架势。
看来老爹这朋友年龄也是大了，九十多岁的人了，又是爬雪山又是下雪洞的，还是有些遭不住。
唐棠心软，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披肩围巾递到陈皮阿四手里，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陈老，要不咱们等风雪散了就先离开吧，我看您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陈皮阿四却摇了摇头，面对唐棠，那古怪的老头子罕见地多了一些温和。
“小棠，人到了我这个年龄，什么都不怕了。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没办法完成。”
陈皮阿四说这话的时候，身上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伤。他瞎了的眼睛紧闭着，望向了温泉前沿地通道处，叹了口气。
“老头子我这一辈子，也就是这一个愿望了。”
“云顶天宫啊，去了之后要是有我想要的东西，死了也值得。”
陈皮阿四是唐老爷子的好朋友，又是口头上的“老哥哥”，唐棠这次是作为合作方和他一起下墓。听到他说起这么悲恸的话题，心里噎了噎。
“放心吧，不会的。”唐棠安慰道，她眸光看向了黑瞎子，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我带的人很厉害，我会让他带你出去的。”
陈皮阿四摇摇头，没有接话。
过了一会儿，见那顺子面色好多了，陈皮阿四就提出来想去前面墓道探索的提议。
一群人又摸着黑往道路里面走着，这次阵容分布变了样子：黑瞎子在前面打头，其次是叶成、顺子、华和尚、陈皮阿四和朗风。
在他们之后是潘子、吴邪、胖子、唐棠、张起灵。
南瞎北哑，道上最有名的两个大佬，一个当头开路，一个在末尾收班，倒也分布的均匀。
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时候，唐棠脑袋开始发懵。空气里一股股奇怪的味道涌上来，有点像臭鱼的味道，也有些像是腐烂的尸体味。
藏在她羽绒服内侧的鸡冠蛇被这味道刺激地左右扭动，隔着衣服不断地蹭唐棠。
感觉到鸡冠蛇的烦躁，唐棠急忙把衣服拉链打开，把里面的鸡冠蛇用手捏着拿出来，双手捧着。
凑到明亮的地方去看它，唐棠被鸡冠蛇那有些虚脱无力的样子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鸡冠蛇虚弱地吐了吐蛇信子，金色的竖瞳似乎黯淡了些。
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用尾巴勾住了唐棠的小拇指，嘴巴咯咯咯地嘀咕着。
【乖乖不舒服，乖乖想吐】
鸡冠蛇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反应！
唐棠心里一悸，整个人开始慌了起来，她捧着鸡冠蛇扭头就要往温泉的方向走，因为太急，“砰”地一下撞倒了身后那人的胸膛。
张起灵闷哼一声，半阖着眸子望她：“怎么了？”
“乖乖不舒服，我要带他先出去。”
唐棠面色也不好看起来，她抬头望着比自己高一大截的张起灵，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许多重叠的花影子。
“你……”
唐棠有些惊愕，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这次再去看张起灵的时候，发现他周边的光线骤然黯淡了下来，就连那张脸也看的不是很真切了。
她被那和之前相差巨大的光线恍了头脑，脑海里的思绪波折起伏，刺痛感从脑袋顶上传来，几乎让唐棠站不住脚。
唐棠保持着冷静，理智地伸手抓住了张起灵的胳膊，身子往他怀里凑了凑，眼看着面前所有的东西都看不见了，她淡声道：“我好像得了夜盲症。”
“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张起灵怔了一下，随后脸色一变，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手上的陨石手链，在望见上面有破裂的痕迹之后，脸色差了起来。
他一个弯腰，直接把唐棠打横抱，抱在了怀里，扭头就往温泉的方向跑去。
胖子一回头就看见两个人黏在一起说着话，他本打算吃吃瓜看看热闹呢，一扭头就看见张起灵抱着人直接跑了。
“喂——小哥，你干什么去啊！”
胖子急忙吼了一句。
“她不舒服。”
张起灵的声音飘散的在空气里，吴邪也扭头看了过来，他望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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