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其他的林家人也愣住了，等到有人反应过来之后，又有好多个林家人丧失了性命。来不及质问什么，有人匆匆忙忙地朝着通往第二层的方向跑去。
只是没有人从他手中逃了出去。
高塔的第四层内除了林凌和老者就没了其他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魂灵沉默地看完这一幕后，才缓慢地问了一句。
“……我想要保住我林家少主的地位，自然不能让其他人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将剑收了回去，林凌知道自己不是魂灵的对手，只是冷声回道。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穆泠？”魂灵的眼睛里面无悲无喜。
闻言，林凌看向了通往第五层的光门，他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笑着说道，“我还不屑于做这件事情。”
“你想保护他。”缓慢地说完了这句话，老者似乎叹了口气，“按理来说，他身为林家的嫡系血脉，是该受到优待的。但偏偏他命不久矣。”
林家的族长早就失去了踪影，穆泠在林家并没有什么依靠。林凌早就看了出来，穆泠所受的伤完全没有可治愈的可能性，虽然据前人所说，嫡系血脉拥有着惊人的潜力和天赋，但将死之人却没有任何的价值。
穆泠如果被确认了嫡系血脉的身份，不但可能会引起其他隐世家族的忌惮和追杀，而且还有可能被林家人追问觉醒血脉的方法。
看着沉默下来的林凌，魂灵又问了一句，“依他的这个性格，就算他知道了你为他做了这件事，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反应？”
“大概是……什么都没有吧。”
就像是之前经历过的很多次一样，不管他做什么，那个人的心情都不会有什么波动。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魂灵又问了一句。
“我想要守护住那一抹笑容。”
当初在穆泠筑基的时候，他曾经对水镜中被魔兽欺骗的小孩喊了一句，当时穆泠朝他轻轻地笑了笑。
那样真情实感，那样轻轻浅浅的一种笑容。
林凌记得自己当时就愣了很久，只是他再没有能够看到同样的笑容，那似乎是穆泠唯一一次露出了带有感情的笑容，虽然很淡，但是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怎么都抹不去的烙印。
穆泠对任何一件事情都不在意，对他自己也不在意，可是他却曾经露出过正常人该有的笑容。每次看到穆泠冷心冷情表现之后，林凌都会想起来那种笑容。
“这可能不过是我的一次奢望罢了。”前面的那句话低得几乎听不见，林凌露出来了一个阳光的笑容，“祖先，我要回到林家了，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再见的机会。”
谢枝枫进入到四层楼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一片血流成河的景象。除了林凌和魂灵，这里面其他的人竟然都倒在了地上。
冷冷地看着林凌，谢枝枫将倒下去的每个人都看到了一边，当发现没有熟悉的那个人后，谢枝枫的表情方才松了口气。
在谢枝枫进来之后，谈璋，姬实也相继走了进来。
林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走到了谢枝枫的面前，以一种很复杂的语气说道，“你还真是好运气。”
他刚刚的举动竟然给谢枝枫解决了那么多的竞争对手。
“希望你的好运气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冷冷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林凌朝着魂灵行了一礼，方才绕过谢枝枫朝光门走了进去。
魂灵的目光转向了谢枝枫，但他却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了上面。
[圣人之心在抗拒你。]系统的语气有些微妙。
眼睛注视着眼前的金黄色的心脏，穆泠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就像是还活着一样。
抬手轻轻地去抚摸圣人之心，穆泠的眼神微微动了动。
“我会爱护你的。”穆泠的语气少有地变得温柔起来，他就像是抚摸孩子一样，动作变得格外轻柔。
嘴角轻轻地勾了勾，穆泠的眼睛里面冰冷一片，可他却实实在在地笑了，像是某种引人堕落的妖魔。
像是一滩春水，穆泠的声音变得很好听，“因为我知道没有心是怎样的感觉啊。”
“其他人不理解你，但我可以理解。”
“我知道那种失去了一部分的漠然和疏远，明白和其他人不一样的隔膜，也明白那种……”穆泠舔了舔泛着些白色的嘴唇，嫣红的嘴唇艳得灼热，他笑得更好看了，但眼睛里面却是平澜无波，“想要把周围的所有人一起拉入地狱的疯狂。”
“所以，不要抗拒我。”穆泠的手停了下来，“不然我会伤心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可穆泠的眼睛却冷得像是永远都不会化开的冰。
既然没有心，他又怎么会伤心。
他在说谎，所有人在看到他后都会清楚这一点。
只是没有人能够抗拒。
手下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然后左右晃了晃，似乎是在劝慰。
像小勾子一样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穆泠轻轻地说了句，“乖。”
圣人之心化为了一团光芒，穆泠顿时感到一股巨大而精纯的力量涌入了自己的体内。浑身变得暖洋洋的，穆泠感觉自己身上的某种瓶颈很快地就松动起来。
澎湃的灵力不断冲击着自己的筋脉，穆泠的眼睛彻底闭了上去。
这具身体的经脉实在是太虚弱了，穆泠不断地控制着体内的灵力，但还是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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