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约会吗。
不算吧。
裴珊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唇角，压着向上让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来。
犹记得自己从厕所出来时顾贺城把手机递给她，微信好友已经加上了，某人甚至还替她备注了，正儿八经顾贺城三个字，裴珊压了压唇，看着看着莫名心跳变得有点快。
裴珊悄悄抬眼看向他。
顾贺城走在她的前面，高大的背影恍若是一株松，腰高腿长，比例匀称。
裴珊只得跟着，亦步亦趋的。
走着走着，裴珊觉得不对劲了。
这要走哪儿去啊。
两人都绕着商区外围走两转了，男人也不说去哪儿，就这样走着，压马路般。
某人还回头瞥她，微微蹙眉，吐槽道，“走太慢了。”
“腿太短了行不行。”裴珊小声嘟哝，加快脚步颠颠追上去，问，“顾总，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不会就这么，额，散步？”
虽说答应了接下来的时间归他，但要真的这么走下去，腿会断的。
裴珊内心颤抖，无意识捏了捏掌心表示抗拒。
顾贺城挑着眉梢，没说话。
疏阳浅淡的光打在女孩的长发上，顺着肩头乖巧披着，女孩双手插在兜里，肩膀微微塌下，许是无聊，有一搭没一搭踮起脚，一副想看他又不敢看他的模样。
他沉了沉声，老实回答，“不知道。”
那会儿只想着逮住人，至于要去哪里，还真没考虑过。
裴珊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不可置信，“所以刚刚走了大半小时还真是纯溜达啊，您是觉得今儿微信步数不够多，要多走走争今日第一吗？”
顾贺城没说话，只是移开的视线泄了他的尴尬。
“那您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裴珊又问。
“没有。”顾总应得很实诚。
“您还真的是……”裴珊白眼，低头揉着走得酸胀的小腿，又瞅了眼以面无表情掩盖心虚的某人，心念再这么走不对劲啊，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兜风，去吗？”顾贺城把外套披在裴珊身上，低低问，“缓解压力。”
“兜风？”
“嗯，敢吗？”
“可能不敢吗？”裴珊抬眼，挑衅般对上男人平静的黑眸。
……
黑色越野车像是一头出笼的凶手，沉淀许久的的锋利爪子划破暮色的喧嚣，顾贺城打开车窗撤下车顶，狂风拂面，吹的裴珊睁不开眼睛。
裴珊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看着城市被暮色笼罩，红黄交错，还沉淀了一点点黑，忍不住喊，“顾贺城你这个大！骗！子！”
顾贺城十指扣在方向盘上，腕间青筋若隐若现。
小女生不断喊着，慢慢的喊累了，声音被风吹散，有点儿飘，显得不太真实，“阿贺……”
不对。
是她自多多情才是。
明明说好了演三个月，她却期望更多。
期望如童话般，冤家变情侣，永远在一起了。
“停车吧。”
车子戛然而止，顾贺城手指搁在方向盘上，沉声问，“累了吗？”
裴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直白问，“你以前喜欢过我吗？”
顾贺城顿了顿，缓缓道，“为什么这么问。”
“想找个答案。”
“有。”
“好。”裴珊勾了勾唇，浅笑，“这就行了。”
后来两人去了酒吧，裴珊喝了挺多的，隐隐约约听到男人让她别喝了，她不依，醉意上脑，混混沌沌间她趴在他胸口上，听着沉稳的心跳，慢慢睡了过去。
-
裴珊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从前与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她输了。
惩罚是以K房公主的身份去K房包厢走一趟。
毕竟只是大冒险，意思意思就好，好友们已经和KTV的大堂经理打好招呼，裴珊只要穿着制服跟着其他K房公主走一走，就可以了。
只是没想到，走到一半却被另一个包厢的人扯了进去。
裴珊定眼看去，认出这群人是学校那群等着继承家中金矿的公子哥。
那群人微妙的目光落在女孩们身上，如打量货物般打探着。
裴珊抿了抿唇，不动声色把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被在身后，又把高叉旗袍往下压了压，随时准备开溜。
果不其然，公子哥们指着她开始起哄，嚷嚷着要这姑娘留下。
喧闹间，一个沉沉的嗓音响起，“我要第三个。”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第一次，谁也别和我抢。”
裴珊顺着声音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公子哥中间的顾贺城。
昏暗光线不掩男人外貌的出众，白衬衫的袖子向上堆出褶皱，小臂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骨节清晰的手指端着玻璃杯，有些冷淡，神情漫不经心。
长眸微微阖着，像是刚刚说那话的人不是他。
公子哥们还在起哄，有玩笑说顾少终于下海了，也有指着裴珊让她赶紧过去的。
大堂经理犯了难，看着公子哥又看看裴珊。
对面气氛旖旎靡乱，顾贺城懒洋洋倚在那儿，颇有几分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感觉。
裴珊心头一动，鬼使神差过了去。
“坐吧。”
对方淡淡丢了两字就沉默了，自顾自喝着酒。
那边公子哥纷纷挑了姑娘陪着，几首歌后，觥筹加错间，周遭气氛慢慢变得旖旎糜乱，裴珊眼角余光瞥见有公子哥和女孩们打闹着，隐约还能听到压抑的喘息，还有若有似无的呻/吟声。
裴珊咬着唇，坐得笔直。
心间懊恼，刚刚直接溜不就行了么。
祸不单行，这会儿才发现高叉旗袍坐下来后稍稍一动就会露，裴珊正试图降低存在感，旁边慢悠悠喝着酒的男人开口了，“怎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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