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勇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电视机开了一夜，沙发前的地面和茶几全都摆着吃剩的垃圾和酒瓶。
睡得正香，梁世勇感到忽然窒息，吓得急忙睁开眼。
看到梁彦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你......”
梁世勇话没说完，就被一拳打了上去。梁彦年轻力气大，二话不说几乎是把他按在地上一顿暴打。连续砸了十几拳，梁世勇被打得鼻血直流。
但是他能感受到，梁彦尽管还在死撑，但是力道却在慢慢变弱。
混乱间梁世勇瞄了眼餐桌上的杯子，这个专属于梁彦的陶瓷杯有被动过的痕迹。
梁世勇忽然有了底气，一脚踢中梁彦的胸口把他踹出去。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抽起一旁的台灯就往梁彦身上招呼过去。
梁彦下意识抬手来挡，台灯砸过来的瞬间，左手伤口绷开，鲜血沿着手臂滴落下来，一点一点掉在家里的灰色瓷砖地面上。
感到手臂伤口复发，梁彦吃痛捂住手，摇摇晃晃单膝倒地。
脚后跟抵住墙沿支撑，梁彦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他想要再次站起来却没有成功，身上的力气正在不断流失，整个人摇摇欲坠，比昨晚发烧还要难受。
梁彦终于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桌上的瓷杯。
“你是不是在想你今天的时候明明没有水，”梁世勇见战况反转，得意洋洋站起来，“怎么会被我逮到机会呢？”
梁世勇往自家地板上啐了一口口水，特地到门口换鞋，走过去又对准梁彦肩膀踢了一跤。
梁彦被踹到在地，看起来几乎没有反抗的力气。
“当然是因为我在你的杯口边缘就抹上了药。”梁世勇把这几年光挨打的积怨一次性发泄，又狠狠踹过去，踹得梁彦肋骨生疼闷哼一声。
梁世勇还觉得不解气，蹲下来往梁彦身上招呼了好几拳，直到自己也没力气才停下来。
走到茶几旁把昨晚剩下的啤酒开罐，重新坐回沙发上一次性喝完。
梁彦抬眼瞪他，梁世无所畏惧得摊手：“你不服吗？当爹的打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还没骂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白眼狼，竟然敢骑到你爹头上打我。这么凶狠瞪着我干嘛？你就是说出去，也只会骂你有爹生没娘养，不会觉得我打你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梁世勇，你是不是买保险了？”梁彦冷言问道。
听到这问话，梁世勇心虚得一愣，又把剩下半罐酒喝完。
酒意上头，他变得更加暴躁。
把喝完得酒瓶都往梁彦那里砸过去。
“这么生气做什么？”梁彦倒是靠着墙坐下来，任由昨晚的玻璃酒瓶摔碎，及时被碎玻璃片划到，也没有动弹，仿佛已经感受不到痛觉。
“既然我都能活着回来先揍你一顿，你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还是你连这点都没有想到，你才是真的愚蠢吧？”
梁世勇心里的防线被突破，一下子被愤怒冲昏了头而口不择言。
“谁让你不肯把钱给我的！”梁世勇激动得走过来，“你爹还在外面被高利贷追着打，作为儿子得明明手上有钱却见死不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冷漠的儿子！”
“你本来就不配当我爸！”梁彦怒吼一声比梁世勇更响，又因为体力虚弱而忍不住咳嗽，“你有好好养过我一天吗？从我记事起，你每天不是喝酒就是赌钱，心情不好了就打人，你有往家里拿过钱吗？你配说我吗！”
他随手抓起地上的碎玻璃就扔过去，梁世勇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手背上被划到一道浅浅伤疤。
“我怎么不配！不然那个跟别人跑的女人就配！”
梁世勇看向自己的伤口，盛怒之下走过来一把薅住梁彦的头发，往他脸上打了两巴掌。
“我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死，你干嘛用这么仇恨的眼神看我！”梁世勇忽然疯疯癫癫笑出声，“我可是重金买了保险，只要重伤就可以理赔200万，你稍微吃点苦，到时候我的债务也解决了，咱爷俩还能重新找个房子。”
“啊，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姓俞的那女人马上就要把这套房子收回去，到时候我们就要一起被赶出去。我是在为未来考虑好吗！”
梁彦没说话，梁世勇一个转身指向他。
“但是这些都被你毁了。”
梁彦起身，趁着梁世勇正在分神说话，从茶几上拿过一个啤酒瓶就往他头上砸过去。
“你怎么会有这么好心。”梁彦拼尽力气想要打在梁世勇身上，“你只是自己想要钱罢了，制造车祸把我撞死了，你这个血缘上的父亲就是直接受益人了，不是吗？”
梁世勇往后脑勺摸过去，满手都是血。
气得已经丧失理智，把茶几都掀了，直接扑过来掐住梁彦的脖子。
“你怎么能打我？你从高中后已经打了我多少次了！我是你爸爸，只有老子打儿子的道理，没有儿子打老子的说法！”
梁彦打出去那一下力气已经用尽，此刻被掐住脖子，只觉得阵阵头晕目眩，逐渐感到越来越窒息。
就在快要晕过去前一秒，梁彦听到“啪”一声剧烈响声，掐住自己脖子上的力道松开。
梁彦转头看过去，只看到家中大门敞开，李凝禾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破碎的热水壶。
而梁世勇倒在一旁，被砸晕了过去。
第一次打晕人的李凝禾浑身控制不住颤抖，赶紧把梁彦从地上扶起来，走在厨房里大量灌水再呕出来冲淡胃里的药物。
“你怎么来了？又怎么进来的？”梁彦看着李凝禾问道。
“我去医院帮你拿今天的消炎药，听急诊科昨天值班的护士说，你昨晚在那里睡了一夜，今天早上神色匆匆离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直打你电话没打通，就想跟过来看看。”
李凝禾掀开梁彦的左手衣袖，脸色沉重看着因为重新崩开而血肉模糊的伤口。
“没事。”梁彦轻声说。
“你在地毯下放了把备用钥匙。”李凝禾看向门口，“我记得你听我说过乔温家藏钥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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