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的图书馆日常人满为患，乔温在挂了电话后把梁彦给的专属卡收起来，拿了包往外走。
整个大厅都很安静，她路过前台还是忍不住折回来问：“梁彦这几天没来吗？”
“他好几天没来了。”前台的工作人员头也没抬回答乔温，反问道，“你找他？”
“没。“乔温忙摆手撇清关系，“我就是随口问问。”
出了图书馆，乔温还是忍不住往后看。
梁彦是个很神奇的人，明明医学院课那么多，她这个上课能混则混的人忙起来都四脚朝天，他竟然有空干这么多兼职打工。
相比于这个，乔温更在意他脸上总是时不时出现的疤痕。
他有时会拿帽子和绷带掩盖住，更严重的时候会好几天找不到她。
乔温往办公楼走过去，出了电梯正好看到梁彦在旁边上电梯。擦肩而过的瞬间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乔温倒是发现他脸上看起来比上一次受伤严重多了。
眼角下有淤青，脸颊处有到被指甲划出来的长长伤疤，拿创可贴挡住一部分，还有半截露在外面。
摆明回来就是刚跟人打过架。
乔温带着疑惑的心情走到辅导员办公室，正好听到里面也在讨论。
“他说他自己摔得，哪有人能摔成这样？”另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大的女老师说，“年老师，这学生脸上总是带伤，你可要注意了。万一有暴力倾向惹出大事来，可就麻烦了。”
年瑶没说话，她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倒水。
“他家里情况特殊，倒也不是那种人。”
“不过这个叫梁彦的学生今天来干嘛？”
“申请贫困生补贴，但是他爸还在，家庭住址的条件也不符合要求，社区里开不出证明，没法帮他申请。”
办公室里讨论得如火如荼，乔温在门口竖起耳朵偷听，恨不得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记下来。
刚拿出手机，欢快得电话铃声就在她手中响起，年瑶拿着手机往门外看。
“哎呀，老师，这么巧啊。”乔温笑得尴尬走进去，“我刚到您的电话就来了。”
年瑶眯起眼睛看她。
在填完信息表后，乔温拿好钥匙又多问了一句：“我妈妈近期有来找过您吗？”
“没有啊，“年瑶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突然想到了就随口问问。”
乔温从办公室走出来。
怪不得这么顺利，是因为李佳根本就没来过学校闹。
想到这里乔温松了一口气，总算是过了这一关。
但是一口气又很快重新被吊起来。
这也不像李佳的做事风格。
乔温感觉自己被pua了，一有反常竟然怀疑李佳为什么没这么做。
她调整思绪回到家中，做好了和李佳对峙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李佳并不在家里，她已经有点时间没看到李佳。只知道昨晚她拖着出差的行李箱回来，今天在接到一通电话后，又急急跑出去了。
乔温把房间里李凝禾的专业书都整理进箱子里，忙活了一个下午，把房间翻得烂七八糟，整整用了一个28寸的大箱子都塞不下。
“怎么这么多书？”乔温无语得翻了一个白眼，擦了擦额头密密的汗。
李佳不在家里，乔温也没打算跟她多说，在家里留了一张纸条就拖着这个又重又大的行李箱往外走。
还有好几本箱子里装不下，乔温找了个大袋子背着。
她把宿舍钥匙装进随身带的小包里，正心情不错站在电梯前等待。
电梯门打开，和一个穿着暗红色夹袄的卷发老太太对视上。
乔温敏锐发现这老太太看自己的神情很不自然，果然下一秒她就看到老太太神情不自然得转换，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虚伪假笑。
“哟，小禾，我的乖孙女！”康华芳就冲出电梯想要过来拉乔温的手。
乔温被突如其来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手中的袋子脱手掉在地上，袋子里的书落出来掉了一地。
听到楼道里有声响，隔壁邻居打开门来查看。
发现是康华芳后，又马上关上门。
在她关上门的瞬间，乔温听到邻居对家里人说：“又是上次那老太，估计又得吵得翻天。”
康华芳听到声音后，朝隔壁邻居狠狠瞪过去，邻居小声骂骂咧咧一路，在康华芳过来骂人之前关上了门。
乔温听出来了，上次来家里闹事的老太太估计就是她。
还记得上次邻居说的话乔温记忆犹新，康华芳来家里闹李佳，还一直吵着要钱。
康华芳凶神恶煞敲了两下邻居的门，又马上变脸转过来拉着乔温往家里走。
“小禾，见了奶奶都不招呼一声，你妈妈不在家吧？那带奶奶进去坐会儿。”
乔温甩手，抽回自己的手，蹲下来去把地上的书捡起来。
康华芳在乔温甩开自己的瞬间，脸上浮出怒目圆瞪的凶悍表情。
在看到乔温蹲下捡书后，很快把不耐烦的表情收起来。
“书掉啦？”她一直捏在乔温身旁，“你这拎着这么大个箱子去哪儿啊？”
“去学校。”乔温再次抽出康华芳扒拉过来的手。
“那你妈也经常不在家，你们母女俩住这房子可真浪费。”
“什么？”乔温猛然一个抬头，直直盯着康华芳。
这毫不示弱的眼神，让康华芳怔住。
印象中她这个孙女好拿捏的狠，她才会想到趁着这几天李佳不在，过来先控制住李凝禾，看看能不能从她这儿找突破，问她妈要钱。
“你不请奶奶进去坐坐？”康华芳皮笑肉不笑硬挤出的慈祥模样，让乔温看着不爽。
李凝禾没跟她说过奶奶家的事情，不能作出推断的。但是乔温从邻居三两言语中可以推断出，这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善茬。
更不是省油的灯。
初次过招，乔温意识到这一点。
乔温也对着康华芳挤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和康华芳互相对着尬笑，就是不遂她的愿去打开房门。
“不好意思啊，奶奶。”乔温一直按着电梯门，“我现在急着去学校，您也看到了，我拖着大包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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