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总编：“你这是凭空捏造，血口喷人！”
郑勇走进来：“科长，其他地方都搜过了，没找到照片。”
丁凯文：“梁总编，你是主动交出来，还是我给你搜出来？”
梁总编梗着脖子：“我没看到你说的照片！”
丁凯文：“好吧，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我就不客气了。郑勇，你们仔细搜查梁总编的办公室，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这些人都是搜查的行家，几张原版照片很快就在一本康熙字典里被找到。
张茂森拿着照片在梁总编脸上轻轻拍了几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有什么可说的？”
梁总编昂然而立：“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丁凯文：“会有地方让你知道！带走！”
张茂森：“丁科长，报馆里的其他人怎么处理？”
丁凯文：“总编是共党，这些人都有嫌疑，全部带回去！另外，通知警察局，查封这家报馆！”
晚上八点多钟，军统上海站依然灯火通明。
会议室内，丁凯文正在汇报这次行动的过程和结果。
王芳雄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通过舆论煽风点火获得民众同情，这是共党的一贯伎俩！丁科长这次做的很好，不仅没有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还顺带端掉了地下党的交通站。《曙光报》一案，就由你全权处理！”
丁凯文：“是！站长，这次抓回来的人数比较多，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审讯。”
王芳雄：“去吧。”
丁凯文起身匆匆离开。
左枫犹豫了一下，说道：“站长，我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妥。”
王芳雄：“怎么了？”
左枫：“丁凯文一下子抓回来这么多人，而且还查封了报馆，会不会带来不良的影响？您也说了，共党擅长利用舆论制造话题，要是他们借机煽动民众说国府打压言论自由，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
王芳雄沉思着：“嗯，你考虑的很周到……”
左枫：“丁凯文办案能力确实很强，但是还缺乏大局观。”
王芳雄思索了一会，说道：“陈秘书。”
站在他身后的陈秘书趋前一步：“站长，您有什么吩咐？”
王芳雄：“去告诉丁凯文，除了姓梁的之外。从报馆抓回来的其他人，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就尽快释放。”
“是！”
“高处长去哪了？”
“听说是约了萧小姐，去博雅西餐厅喝咖啡。”
王芳雄微笑道：“年青人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你侬我侬蜜里调油，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左枫也笑道：“可以理解。”
“笃笃！”会议室门一响，厉先杰走了进来。
王芳雄：“怎么样？丁帆招了没有？”
厉先杰：“这家伙还真是一个硬骨头，所有大刑过了一遍，什么都不肯说！”
王芳雄冷笑道：“我做特工这么多年，就不相信什么硬骨头！也许他能扛过去第一遍，今晚让他恢复恢复，明天再过一遍！我倒要看看他能扛得住几遍！”
…………
光华书店。
书架之间，几名顾客在浏览着书籍，冯一凡坐在柜台后面，端着茶碗有些心不在焉。
高非迈步走进来：“马老板，我要的《资政通鉴》到货了吗？”
冯一凡连忙站起身：“高先生，你得多等一会，刚到的书还没来得及整理。《资政通鉴》有好几个版本，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还有江东书局，你要哪一版？”
高非：“这么多版本？我先看一下行吗？”
冯一凡：“当然可以，您跟我进来。”
他回身嘱咐着伙计：“阿文，勤招呼着客人，我带这位先生进仓库选书。”
阿文：“好的，老板。”
仓库用木板隔成两小间，外间放着一张木床，这也是冯一凡平时休息的地方。里间才是真正的仓库，推门走进去，铁制的货架上堆放着各类书籍，大部分都还没有打开包装。
冯一凡难掩脸上的喜悦，说道：“看到你来，我就放心了！我真担心丁帆把那件事说出去！”
高非：“丁帆……很不错！”
“他现在怎么样？”
“已经用刑了。不过，他的意志很坚定，没有出卖组织！”
“……”
“冯先生，《曙光报》是怎么回事？”
冯一凡：“我原打算照片只要一见报，第二天上海其他的报纸就会争相转载。没想到敌人动作这么快，还没等把照片拿回来，他们就抓了人，查封了报馆。”
“《曙光报》的那位梁总编是我们的人？”
“算是吧，梁总编属于还在考验期的同志，并没有正式加入组织，要不是缺乏斗争经验，他也不至于暴露！对了，那些照片，你还有没有底版？”
“那种东西我怎么敢留下底版？那不是等于在自己身上揣着一颗定时炸弹吗！”
“我猜想你也不会留底版，唉，真是可惜了。”
高非默然无语，自己冒着巨大风险拍到的敌人罪证，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化作尘烟。
——在他来之前，在军统站院内，经过拍照留档，密件上报总部之后，那些照片以及十万份增刊已经一把火烧掉。
冯一凡看出他情绪不佳，说道：“你不用太气馁，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或许可以营救出被捕的同志！”
高非精神为之一振：“什么办法？”
冯一凡低声说道：“我准备组织一次游行示威活动，抗议当局抓捕政见不同者，到时候我会把丁帆和老梁的名字都写在标语上，用舆论当枪，逼迫敌人释放他们！”
高非：“游行的主体是谁？”
冯一凡：“学生！”
高非：“学生？”
“对！我们在各所学校都有自己的青年先锋队，这些人都是一呼百应的学生领袖，由他们组织人数，会有很多人响应。标语旗帜这些东西，我正在派人赶制，预计后天就可以实施这个计划！”
高非沉思半晌，说道：“冯先生，对这件事，我是这么想的，首先，我觉得学生就应该在学校里读书，那才是学生的本分。其次，他们不过十六七岁，最多不超过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就这么把他们聚集在大街上，喊那些让人热血沸腾的口号，这很容易出问题！”
“出什么问题？国家的未来、民族的希望，都在这些青年身上，现在不让他们认清什么是黑白对错，将来我们就有可能会失去这股力量！”
高非语气艰涩的解释道：“我说的出问题，不是指政治立场。我是说学生的年龄，决定了他们的克制能力，万一和维持秩序的军警发生冲突，可能会把事态升级，殃及到他们的人身安全！”
冯一凡：“这正是我要的效果！只有这样，当局才会迫于舆论压力释放我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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