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疯狂的麦克
麦克还是刷甲板少年时，就见识过接舷战。
这种战斗方式非常残酷。登上对手的船，只有你死我活，因为想投降都没机会。
登船的在攻击前，其实有个要命的问题，考虑时间也许只有0.1秒～这些人会投降么？
很显然～想要知道准确答案，需要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
所以，恐惧会让他们第一时间就肾上腺素飙升，开启极限操作与疯狂杀戮，防守方往往别无选择，因为投降也可能被一刀剁了，只能全力以赴。直到有一方占据了绝对优势后，投降才成为可能。
与电影不同，船员们除了随身刀剑，主要兵器是矛。这种以刺为主的的兵器，非常适合接舷战。那些抡起来挥舞的武器，在拥挤的船上大概率会误伤自己人。
历史上麦哲伦出发的时候，携带了一千根长矛。1512年英法海战，某英军将领在接舷战中被法军几个长矛手刺中，然后被挑起来丢进大海。
还记得么，长矛是马修认定的舰船标配武器，只要一点点大的地方，就能放个一百根。
为锡利群岛男爵工作虽然规矩多，但有个极大的好处～就算没货扛，也能吃上饭。所以，扛大包的混蛋们精气神与刚来的时候已经大为不同。
即便如此，麦克在这一整天也没有玩过哪怕一次接舷战。
马修还没出门，就接到铸造厂驻军的汇报，说是埃克塞特一片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他们认为，法国海盗的逃离方向只是巧合。
到达酒馆的时候，码头上一片忙碌，有条柯克船正在卸货。
不过马修更关心的是伯爵，确切的说有没有发高烧。结果跑到他的房间一看，这位伤员居然在喝酒打牌。
除了莉莉安，还有个头戴三角帽的船长，一个昨天见过的盔甲骑士。
看见马修进门，众人立刻就是个礼数周全。
基尔代尔伯爵更是热情：“马修你来的正好，过来玩两把……额……你在做什么？”
马修把手从他脑门上拿开：“感觉怎么样？”
基尔代尔伯爵笑道：“感觉好极了，跟以前那次……完全不同。”
“是么？不过我必须看看伱的伤口。”马修：“莉莉安，让他们准备一些生姜汁。”
莉莉安甜甜的答应，立刻出门去了厨房。
伯爵奇道：“生姜汁？”
马修笑道：“伯爵大人，这可是好东西，无论外用内服都可以加速伤口愈合，可以防止腹泻，还能让食物更美味。”
基尔代尔伯爵笑道：“是么？锡利群岛男爵，你可以称呼我的名字～盖赖德·莫尔。”
检查就没那么麻烦了。马修解开包扎的棉布看了看，感觉没什么问题，消消毒又涂了点姜汁，最后又换了一片丝绸。
丝绸天然就透气吸水，能起到促进伤口愈合作用。据说蒙古人很早就发现穿丝绸内衣者，不容易得皮肤病，中箭更容易拔出，还能用来止血，伤口不容易感染。。
在现代，甚至还有丝绸创口贴这种东西。你觉得是奢侈品，马修却觉得它是战争物资。除了贵没别的缺点。
马修很满意：“我猜您不用写什么信了。”
伯爵笑道：“这太遗憾了……第九代基尔代尔伯爵看来还要等一等。”
历史上盖赖德·莫尔死后，他的儿子继承爵位，被怀疑立场暧昧，亨利八世把他召到伦敦观察了很多年，最终还是宰了。可见这小子连假装忠诚都不会。
所以，马修又轻微的改变了历史。不过16世纪的欧洲他并不熟悉，也就无所谓了。
牌局继续，马修，盖赖德，莉莉安，船长四人。那个骑士说要去补个觉，让马修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
打牌很消磨时间，几轮一过，大赢家居然是莉莉安。那船长面色如土，找个借口就溜了，马修和伯爵当然面色如常。
伯爵笑道：“莉莉安，看来是你才是牌局高手，身家应该不了少吧。”
莉莉安格格笑道：“伯爵大人，只是积攒了十几个金币而已……还不够您的一件衣服。”
伯爵笑道：“十几个金币？我猜你少说了一倍。你这围脖起码就值十个金币。”
莉莉安叹了口气：“这其实是边角料拼接的……不值钱。”
这奇特的答案把伯爵说愣了：“拼接？……这毛色光滑柔顺如此一致，得要多少张皮子才能凑齐？”
马修立刻岔开话题，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皮草现在以吨计算，这严重影响售价。
“伯爵大人，爱尔兰粮食似乎不太多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难道他们很懒惰？”
盖赖德作为爱尔兰总督，当然知道马修船队在爱尔兰港口的贸易活动。
他叹了口气：“这倒不是，主要是降雨一旦过多，寒冷与潮湿就会让粮食减产。而且燕麦本身就是很好的牧草，所以成熟前，很多还被牛吃了。”
“瓦特？”马修难以置信，“被牛吃了？”
这么奇葩的农业生产方式？
燕麦亩产本身就不高，当牧草喂牛看似省事，但这个时代的种子产出比，不就等于变相用粮食喂牛么？还浪费土地面积，种三叶草喂牛它不香么？
是牛羊奶酪羊毛容易卖钱？
盖赖德：“因为粮食运输就是大问题。所以，交通不便地方，爱尔兰农夫们往往只要口粮，种的再多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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