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伦泽大叫了一声，将侍者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也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他眼中充满了绝望，身体略微发抖，轻抓住莱茵的衣袖，吞咽了口口水，恐惧道：
“为什么？”
据伦泽所知，凡是正神教会的信徒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劫掠之事，纵然做了也会做出对应伪装，他从没有听闻这种邪恶的异端会信仰七位真神，那就只能是邪神，与邪神相关的，不是杀人狂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莱茵默不作声地将他的手拿开，没做回答，只是低头饮酒，他暂时还不想对伦泽动手。
是杀人狂？还是听闻中的极光会，不行，我不能把生命交托于一个疯子手里，我要雇佣一个保镖……伦泽思绪流转，迅速做出反应，他斟酌道：
“我是坚实的黑夜信徒，但为了得到您的信任，我可以改变我的信仰，去信仰您信奉的神灵。”
莱茵发出意味深长的叹息，他瞅了一眼全身发抖的伦泽，沉声说道：
“需要考察。”
太好了，我还有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为了他们的安全，我绝不会去信仰邪神，我会举报给教会，让他们逮捕你这个杀人狂，在这之前，我应该先捐款500镑，钱还足够……伦泽向莱茵鞠了一躬，正准备离开，却忽然感觉手腕一凉，他低头看着莱茵的手指正抓着他，抓破的地方流出黑色的血液。
莱茵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出：
“不要试图挣扎，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魔鬼，果然是魔鬼，他这是诅咒了我！我还能活下去吗，怎么办，等一下冲去黑夜教堂请求主教的拯救，这个魔鬼会放过我吗……伦泽脸上的笑容僵硬，回答道：
“好的，我一定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说完，他踉跄着转身离开，连金镑都忘记拿走。
成为“冷血者”后，莱茵获得了关于恶魔的诅咒能力，也许是因为他曾经做出的罪恶之事，他的诅咒空前花样，诅咒能力也比一般的冷血者强大。
舔舐着嘴角泛着丝丝甜意的液体，他坐在原本侍者坐在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冷血者，到底是什么，冷血生物……我想到了蛇，邪恶，阴狠，狡诈，我应该试着这样扮演？
一旁的侍者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深渊一样可怕的男人竟然在数分钟内成了酒吧的老板，而与黑帮有联系的伦泽竟然没有反抗，他几乎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独自呆着。
“这里的老板是谁？”
莱茵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个似乎没有太多大脑，身材扁平的娇小女人。
五官柔和，头发偏黄而粗糙，散发着威严的气息，是超凡者，仲裁人途径，只有一米五左右，难道是休？完全没有兴趣……莱茵准备再度闭眼，思考自己的扮演问题。
“谁，是这里的老板，我有问题需要询问一下！”
她此刻运用了超凡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威严，不至于在喧闹声中消失。
休·迪尔查相信，以自己仲裁人的能力，还是能在这个小酒吧震慑住其他人的。
酒吧迅速安静下来，只剩下已经喝醉男人的低语声。
她沿着男人们让出的一条小道，走向吧台，稍微踮了一下脚尖，顺利坐上吧台处的椅子上，她向四周扫视，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颇为可疑，却不是自己认识的酒吧老板，她向着角落里拿着酒杯的侍者询问道：
“酒吧老板呢？按照惯例他现在应该没有离开。”
为什么要问我，我是个普通的侍者，我还不想死……侍者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指向莱茵，并没有说话。
明白了，他似乎在恐惧着什么……休点头，转过头看着面前带着丝绸礼帽，面色苍白而精致的男子。
为什么感觉像是一具尸体，或者一个木偶，这个人不对劲。休收敛思绪，轻咳一声，问道：
“这位先生，请问你现在是酒吧的主人吗？”
莱茵眼睛眯起，只露出一条缝，看着那副青涩的面庞，忽然生出一副厌恶的感觉。
秩序与混乱相对，我则代表了混乱，所以会厌恶，这种感觉应该同样适用于黑皇帝途径的超凡者，或者是喜爱，弑序亲王……莱茵随口回道：
“是的。”
一位超凡者，要不然怎么对我的魅力无动于衷，或者他闭眼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影响……休迅速说道：
“请问你在昨天是否有听到附近的街道的枪声？就在不远处的黑麦街。”
莱茵思考片刻，问出一个完全不着调的问题：
“黑麦是什么，制作黑面包的作物吗？”
黑面包应该是用麦粉加上麸皮制作的，为了节省成本，有些还会加上木屑……我为什么会思考这样的问题，是他的影响？休摇晃了下脑袋，试图回到正常的思考方向，严肃说道：
“昨晚在黑麦街，有两名东区居民死亡，其中一位失去了自己的心脏，另一位则是被枪杀，他们身上携带的财物也被拿走，我希望能在你这里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以便找出凶手。”
凶手，不就是我吗……速度很快，像草原上闻到腐肉气味蜂拥而来的鬣狗一样令人厌恶……莱茵睁开眼睛，喝下一口劣酒，说道：
“我并不曾在夜间听到任何声音，也许是你误会了，我并不居住在东区，而是住在圣乔治区，你或许可以询问周围的侍者，或者其他人。
况且，东区每天都有人死亡。抢劫，诈骗，偷窃每天都有发生，这就是东区的现状，你只是一个‘仲裁人’，既然改变不了现状，为什么不选择适应。”
莱茵不知不觉间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们是黑帮吧，也曾做过杀人抢劫之事，你曾追究过他们的责任吗？黑帮人士的死亡不正是我们这些渴望平静之人所期待的吗？为什么还要追根问底呢……”
休试着做出反驳，却说不出话，她与两人交好，却并未知晓二人的过去，也不清楚他们做的事情是否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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