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你认识我？”戴局有点困惑。
“我平时喜欢看侦探小说，练就一双识人的慧眼，你浑身浩然正气，肯定不是一般的警察，我猜就是刚电话联系过的戴局长啦。”秦奋先自夸然后再夸别人，话说的滴水不漏。
“哦？侦探小说还能有这种作用？”戴局似笑非笑点点头：“不过，你看的不够准，因为我是副局！”
更准确的说，戴局的上司刚刚调任，他的职位是来代局长，但是自己姓有点倒霉催的，下属喜欢开玩笑，就这么称呼了。
“我听董叔说过了，您这个年龄能坐到这个位置非常厉害了，警界新星，我怎么称呼都不为过。”秦奋说话非常客气，让人无法反驳。
“年轻就是好啊，说话不讲理也不会太让人讨厌。”戴局笑了下，然后坐到秦奋对面，目光炯炯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时间有限，咱就不搞这些弯弯绕了。”
秦奋收起笑容“向戴局，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电脑上的视频还没关呢，直接点击播放，聂小军收买流氓混混碰瓷的真相让人一目了然。
“我就是想把自己的‘鼎盛小吃’做成连锁加盟店，可类似这样的事多发生几次，还有谁敢找我们来合作呢？”
“我看你处理的挺好啊。”戴局盯了他一眼，“聂小军找你麻烦真是找错了对手，你使用你的网络水军传播把这些视频，不就为自己讨回公道了么？”
听上去戴局似乎对自己的办法不满意？
不反抗，难道只能任人宰割么？
“戴局的意思我没听明白。”
“好吧，我直接说为什么今天过来找你。董成武本来是我的手下，后来突然离开警队，据说现在是在跟着你赚钱发财。还有一个原因，你让我查聂小军底细，可是你年纪轻轻就成学校首富了，这里面就没有一点猫腻？”
学校首富这名头实在太蠢了，好久没听人提起过了。
秦奋郁闷的差点吐血，从戴局话里听出一点意思，他根本不知道董成武经历过什么，还把对方辞职的原因归结为下海经商。
无缘无故就背了一口大黑锅，秦奋很不舒服，他赶紧解释了原因。
“你说董成武辞职是因为给病重的父亲筹款？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戴局脸色震惊，不像是装出来的。
秦奋继续说道：“这都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但是你对我的态度很奇怪，你可以用事实证明我跟聂小军是一路人，发家路都带着血腥，而不是全凭臆测。若非如此，直接给我扣帽子，我还能信任你吗？”戴局还想着董成武的事，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秦奋，我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向小董伸出援手，恐怕我会后悔终生的。”
“另外你放一百个心，在追查聂小军的问题上，我跟你是站在同一战线的！”
秦奋说：“那好，我相信你一次！我希望你能按照我的思路完成计划，给聂小军点颜色看看。”
“这个没有问题……呃，我想提醒你一句，现在上头抓的紧，一旦碰到红线就是死。最好把你的计划摊开讲一遍，让我看看哪些事情不可以做。”
看戴局一脸正色，秦奋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聂小军的靠山究有多厉害？我怎么感觉你很不情愿帮我呢？”
戴局深深望着秦奋一眼：“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你一样，宁愿琴城就没有聂小军这号人，可是上头不答应啊。”
秦奋很想问出所谓的“上头”到底是谁，不过因为戴局实在太谨慎，他也就不强迫了。
反正，戴局对聂小军没什么洗白的可能，如果有那种实打实的证据，肯定第一个把他给抓进去。
仅凭这一点，就足够做秦奋的合伙盟友了。
“我在琴城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本来是属于宋秋平的，但是有人帮他经营，聂小军跟宋秋平关系很僵，但偶尔也会过去消费。”
“这两人背后是同一个主子，但是互相之间看着都不顺眼，所以我的计划就是你假装去搜查这个地方，要趁着聂小军在场，到时候现场必然会很混乱。”
“你多查查这个场所的资质方面的证件，说不定还会有些惊喜的发现，把不符合规定的东西全都去除掉。”
“经过这么一折腾，宋秋平的生意是彻底做不成了，而且他不敢把气撒到你身上，只会怀疑是不是聂小军在捣鬼。”
“借刀杀人的招数他们会，我也会。到时候，看着他们两个内斗，慢慢消磨各自的力量，岂不是很开心。”
考虑到具体的细节，比如宋秋平本人一般不在琴城，只要听说自己的场所被警队抽查了，那他肯定会很担心，必然会向聂小军求助。
所以聂小军出现在现场的难度不算太大，关键就是不知道这家场所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正规。
“废话，那有什么正经场所，有各种办法能糊弄检查。再说，就算是正规场所，里面总有些不正经的人啊。你去一趟，哪怕什么都不敢，以后也没人敢去了！”
秦奋说话太直爽了，戴局感觉很不好，怎么把自己说得跟过街老鼠似的，一点都不受欢迎呢。
“我需要带刑侦大队过去么？没有合适的理由，容易被对方看出破绽。”
秦奋想了下，他原本觉得有戴局的帮忙，这种事小菜一碟，可没有想到会卡在师出无名上。
不过，戴局很快想出了办法，“官场的事情你好像挺懂的，不如你直接去宋秋平那家场所碰瓷，工作人员报警，然后我过去抓你。”
秦奋点了点头：“我想你也不会真的信任我，我答应配合你，这下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谁也不吃亏。”
戴局身体震动了一下，不小心被秦奋给看穿了内心的纠结。
对方不过是高中生，心思缜密如同老江湖，他不由得吸了口冷气，这简直就是妖孽啊，居然连这都看出来了
他说这话，是有点害怕秦奋在关键时刻会退缩，要是上头怪罪下来，他就解释不清楚。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戴局问道。
“当然是越快越好，拖的时间久了，我的店员们都快被那些上门碰瓷的混混折腾疯了。”
“所以，你找上门去碰瓷聂小军？这份勇气值得我佩服！”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也变得缓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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